温静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傅宴北阔步追上,与她并肩而行。
周霖摸了摸鼻子,识相地闭了嘴,默默跟在后面。
走廊上。
白雅宁一看到傅宴北,立刻扶着门框软绵绵地喊了声:“宴北哥。”
傅宴北语气冷淡:“能跑能跳的,看来头不晕了?”
白雅宁咬着嘴唇,眼眶说红就红:“人家是怕温静姐误会刚才的事,特地过来解释的。虽然她之前推我摔得好疼,但我不会计较的。”
傅宴北转头看向温静,“温静,你推她了?”
温静听着这颠倒黑白的话,胸口一窒。
傅宴北竟然在问她真假?
三年夫妻,他连她会不会推人这种问题都需要求证?
爱是免死金牌,可惜她没有。
温静冷笑道:“既然傅总心里早有答案,何必问我?还是说,你就想听我认了,好顺理成章去哄你的小青梅?”
傅宴北太阳穴突突直跳。
平时温声细语的人,今天每句话都带刺。
白雅宁见状,柔弱地扶住墙壁:“宴北哥哥别生气呀,温静姐肯定不是故意的,都怪我自己没站稳...”
“你确定是她推你?”傅宴北出声打断,目光锐利,“她连流浪猫都会捡回家养,会推一个病患?”
白雅宁表情一僵,随即泪珠滚落,“宴北哥,你不信我?我知道温静姐是你太太,可、可我真的没有撒谎。”
她转向温静,捂住手臂,“温静姐对不起!宴北哥就是看我胳膊疼得睡不着,才送花的。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确实会做出些反常的事,就像姐姐刚才推我,一定也不是故意的,对吧?”
温静被气笑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白小姐你这演技不拿奖真是可惜了。刚才推我的时候,这胳膊不是挺灵活的吗?”
她缓步上前,指尖轻轻点了点白雅宁还打着支架的手臂,“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是怎‘不小心’自己摔进花圃的?”
白雅宁脸色煞白,伸手就去拉傅宴北的胳膊,身子一软就要往他怀里栽。
周霖眼疾手快,一个侧身稳稳架住她,脸上挂着完美得体的微笑。
“白小姐当心,您这伤臂可经不起二次摔伤。我送您回去,傅总还要去探望病人。”
白雅宁在傅宴北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把周霖的手,转头却泪眼盈盈,“宴北哥,我手臂好疼,你送我,好不好?”
周霖面上不显,心里已经骂了八百遍。
这演技,比变色龙还自然。
傅宴北顿了顿,视线从温静身上扫过,淡淡道:“周霖送她回去。”
白雅宁心有不甘,拽住他袖口,眼里蓄满泪水,“那你晚点来看我?好不好?”
“嗯。”傅宴北头也未抬,一直凝视着面前的温静。
周霖架住白雅宁离开。
傅宴北的语气平静而笃定:“白雅宁是傅氏珠宝的代言人,商务往来送花是惯例。就像去年季总生病住院,公关部同样送了花和果篮。”
温静斜眤他一眼,“傅总连商务往来,都透着私人订制的贴心呢。”
傅宴北眉头微皱。
送白雅宁的东西都是周霖操办的,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没出过错。
温静平时挺大度一人,今天怎么连这种小事都要较真。
傅宴北刚要开口,宋淮景走过来,语气温和:“温静,可算找到你了。蔡叔把护士站的人都问了一遍,还以为你不辞而别。”
“刚去天台透了透气。”温静笑了笑。
宋淮景看向傅宴北,礼貌颔首:“这位是?”
温静平静道:“傅宴北。”
傅宴北眯了眯眼,好似想起什么。
这不就是照片里搂着温静的那个男人?
“现在的医生对每个病患家属都这么上心?”
察觉到他的敌意,宋淮景不卑不亢:“医者仁心。倒是傅先生,您指关节发白,建议查查血压。”
温静嘴角轻轻扬了扬,对上傅宴北深不见底的眼神,直接转身,“我先去找蔡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