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只闹脾气的猫,正哄着。中午我开瓶好酒给你赔罪。”
路知萦很快反应过来,知道他说的猫不是猫。她忍不住笑着打趣:“能让傅总迟到半小时的猫,一定非常名贵。空了,带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傅宴北转头看了眼车里的温静,压低声音:“等我把她哄顺毛了再说,现在挠人还挺疼的。”
闲聊归闲聊,正事不能忘,路知萦看了眼腕表:“我下午还有其他安排,最多再等你一小时。”
“嗯。”
通话结束后,傅宴北对温静说:“早餐不合胃口,等会我让周霖去打包你爱吃的那家山药粥。”
“不用。”温静说,“你去忙吧,路小姐该等急了。”
傅宴北看着温静拒人千里的姿态,那句“只是工作”的解释,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先去公司。”
“傅宴北,”温静出声叫住他,“你这两天抽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登记申请。”
风刮得人不仅脸疼,心更冷,傅宴北盯看温静好半晌,声音寒冷:“非要这样?”
“是。”
傅宴北只觉胸口被巨石压着,闷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对着司机吩咐:“开车慢点。”
然后转身回到劳斯莱斯。
没几秒,劳斯莱斯超过温静所在的车,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宴北赶到公司,路知萦正在会客室等他。
双方助理把合同摊开摆在两人面前。
“你先看下合同,没问题,就敲定合作。”路知萦喝着茶,闲适地说。
傅宴北抽出一根烟,看向路知萦:“不介意抽一根吧?”
路知萦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
傅宴北叼着烟,随手拿起合同翻了翻,对前面的内容看都不看,径直翻到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大名。
路知萦直直看着他,笑道:“这么干脆?不怕我坑你啊?”
傅宴北把签好的合同推过去,嘴角扯出个弧度:“让你坑一次也无所谓,正好找点事分散注意力。”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那只挠你的猫,才让你放松警惕?”
路知萦放下杯子,接过助理递来的钢笔,在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傅宴北掸了掸烟灰,“路总的为人和才华,圈内谁不佩服?”
“别给我戴高帽子。我怕我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傅宴北掐灭烟头,“今天耽误你这么久,中午请你吃饭。”
“心意领了。”路知萦站起身,“傅总下回再这样,可得罚你多让我一个点。走了。”
傅宴北微颔首,周霖送路知萦一行人离开。
傅宴北推开办公室门,一眼就看见桌上的保温桶。
他寻思着大概是秘书室的人见他没空吃饭,从员工食堂给他带上来的,便没当回事。
直到江秘书拿文件进来,“傅总,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傅宴北低头签字,“把保温桶拿出去吧,中午没什么胃口。”
江秘书怔愣了下,说:“傅太太昨天中午来过,这保温桶是她留下的。保洁人员不会乱动东西,就一直放在原位没动。”
傅宴北笔尖一顿,抬起头:“你昨天在电话里,只说太太来过。没说她还留了这个。”
“……”江秘书明显感觉到总裁的声音沉了下来,她连忙解释,“对不起傅总,昨天看您忙就没汇报这个细节,下次不会了。”
傅宴北放下钢笔,语气烦躁:“出去吧。”
江秘书拿上文件,赶忙离开办公室。
傅宴北伸手拿过保温桶,拧开盖子,里面的饭菜早就失去了鲜亮的色泽,黏糊糊地坨在一起。
周霖送完路知萦回到总裁办,就见傅宴北坐在办公桌后,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
“总裁,出什么事了?”
“打电话,问她现在在哪儿。”
周霖被问得一愣:“问……问谁?”
他这刚送完客回来,完全摸不着头脑。
傅宴北抬眼看他,“你家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