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你走时装秀呢?先前不还穿衬衫吗?现在怎么又换成高领了?”
温静拿筷子的手一顿,面不改色:“空调太足,有点冷。”
温老爷子笑咪咪地瞅着她:“你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怕冷呢。”
温静:“……”
温老爷子想起刚才时宜到处找消炎软膏,说妈咪被蚊子叮了。
再一看孙女这心虚的模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阿静,到海城,见过他了吧?”
两个孩子都望着温静,她含糊地“嗯”了声。
温老爷子点点头,“阿静,那小子当年混账,你怎么罚他,爷爷都觉得该。但他到现在连自己当了父亲都不知道,这对他不公平啊。”
“爷爷。”温静抬眸,“食不言寝不语,您教的。”
晚上。
温静在书房跟温牧川通电话,聊金融课的事。
儿童房里。
温时睿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给妹妹念童话故事的钟瑞,忽然出声:“钟叔叔,我爸爸其实没死,对不对?”
钟瑞故事念到一半,顿住了:“为什么这么说?”
小家伙认真地说:“爷爷说,他还不知道有我和妹妹。人都死了,还怎么知道嘛。妈妈这回出差,还去见过他。”
钟瑞合上故事书,笑了笑:“大人的事,得他们自己解决。叔叔只是个保镖,不好多嘴。”
时宜摇着他的手,奶声奶气地纠正:“你是家人!”
钟瑞看着眼前两张可爱的小脸,心里软成一片:“叔叔没白疼你们。不过,叔叔的老板是妈妈,谁发薪水,就得听谁的,对吧?”
小家伙眼睛一亮,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
“钟叔叔,那我用零花钱雇你。我的小猪存钱罐里有很多钱,都给你。这样你就是我的保镖了,现在能说了吧?”
钟瑞脸上露出笑容。
相处几年,他真心觉得这两个孩子招人喜欢,又乖又聪明。
时睿身上有傅宴北那股沉静的劲儿,时宜则和温静一样活泼爱笑。
时睿把存钱罐抱过来,眼巴巴地望着他。
“钟叔叔,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的爸爸到底是谁呀?”
钟瑞轻声,神秘地眨了眨眼:“好,那叔叔给你们一点提示。在平时来家里、或者和妈妈一起吃饭的叔叔里面,你们心里头,最喜欢的是哪一个?”
……
周五下午。
傅宴北从公司出来,直接前往机场。
周霖觉得幸好海城和京市坐飞机的时间不长,不然以总裁这频繁往来的程度,简直跟打“飞的”上下班没区别。
傅宴北到达温家,温老爷子正和时宜、时睿吃饭。
他礼貌唤人:“温老先生。”
“温静这会不在家,我可不会热粽子哦。”温老爷子慢悠悠地道。
傅宴北站在那里,神色沉静:“温静不在,我可以等。如果您不介意,厨房的事,我也可以自己来。”
“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挡着光。”温老爷子给时宜盛了碗汤,“人老了,手也没劲。”
“我来吧。”傅宴北走过去,接过汤碗,轻轻吹了吹勺子,再喂到时宜嘴边。
温老爷子看着他的举动,眼神缓和了些,转头对时睿说:“睿睿你看,这位傅叔叔对你妹妹多耐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时宜的亲爸爸呢。”
他话锋一转,似有深意,“可惜啊,对别人的孩子能这么上心,轮到自己头上就差了点儿意思。”
傅宴北听着,扯纸巾给时宜擦嘴,“您批评得对,我认。但您总得给我个机会,让我把‘差的那点意思’给补上,您说是不是?”
“行了,不要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回头阿静该骂我这个老头子多嘴了。”
温老爷子起身,朝外面喊道:“老陈啊,我那池子里的鱼是不是该喂了?”
傅宴北这个当爹的,难得照顾两个孩子吃饭,温老爷子乐得当甩手掌柜。
快七点了,温静还没回家。
白天忙工作,下班后赶着去上金融课,深夜回家还要照顾两个小的,实在太辛苦。
程管家拿着鱼食罐,小声说:“半小时前,您不是喂鱼儿了吗?再喂要翻肚皮了。”
“这样啊。”温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悠闲道,“走走,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