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麟……朱玉麟啊朱玉麟!”朱厚照摇着头,语气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嘲讽和荒谬感,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曹正淳说,“朕的好堂弟!他就这点脑子?啊?就这点脑仁儿,这点心胸气魄,他……他还想造反?还想染指朕的江山?”
朱厚照站起身,在御案后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可笑,越想越觉得朱玉麟蠢得令人发指!
“人道是:柿子要捡软的捏!这是连三岁稚童都懂的道理!”朱厚照猛地转身,对着曹正淳,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仿佛在讲述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可他朱玉麟呢?他倒好!放着满大街的软柿子不捏!他偏要去伸手!去捏那个浑身尖刺、坚硬无比、还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榴莲!”
“榴莲你懂吗曹伴伴?”朱厚照用手比划着,表情夸张,“就是那种外壳长满了又硬又尖的刺,味道还冲得要命的南洋水果!看着就扎手!闻着就上头!别说捏了,靠近都得小心!”他指着宫门的方向,仿佛那里就摆着一个巨大的榴莲,“他朱玉麟倒好!脑子一抽!不!他是根本没脑子!直接就去上手捏!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捏!结果呢?噗嗤!扎得满手血窟窿!还被那味儿熏了个头晕眼花!哈哈哈哈!你说他不是脑子不正常是什么?啊?这是什么品种的猪队友?不,这简直是猪精转世!”
朱厚照的比喻粗俗又生动,充满了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和毫不掩饰的鄙夷。曹正淳听得目瞪口呆,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得老脸通红,肩膀一耸一耸。榴莲……猪队友……猪精转世……陛下这形容……也太损了!但……贴切!太贴切了!
朱厚照笑够了,重新坐回龙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顺气,脸上恢复了帝王的冷冽,但眼底深处那抹嘲讽却浓得化不开:“叶孤城……唉。”他轻叹一声,带着一丝惋惜,“剑是好剑,人……也算个人才。可惜啊,明珠暗投,跟错了主子。被朕这位‘猪精’堂弟连累,一脚踢在了苏大哥这块万载玄铁上,剑折了,心也碎了。”
他看向曹正淳,语气带着洞察一切的冷漠:“曹伴伴,你方才说得对。叶孤城道心破碎,心神重创。三日后的紫禁之巅,所谓的‘论剑’……”朱厚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已经注定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曹正淳连忙躬身:“陛下圣明!叶孤城此刻,怕是连剑都握不稳了!西门吹雪更是早已触及‘道剑’之境,此消彼长,胜负……毫无悬念!”他眼中闪烁着精光,“陛下,这可是好事!叶孤城一败涂地,平南王府最大的依仗和‘门面’就彻底垮了!对咱们后续……”
“后续?”朱厚照打断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如同敲打在曹正淳的心上,“后续如何,朕自有安排。叶孤城废了,不足为虑。倒是朕那位‘猪精’堂弟……”
朱厚照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嘴角却噙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看着自己手下最强的剑圣被人三招打成死狗,你说……他会不会狗急跳墙?会不会……提前发动?”
曹正淳心中一凛:“陛下的意思是……”
“加派人手!盯死平南王府别苑!一只苍蝇飞出来,都要给朕查清公母!”朱厚照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还有,南边那几条暗线……可以动了!朕倒要看看,没了叶孤城这把‘门面剑’,他那点‘江湖义气’,还能剩下几分!”
“老奴遵旨!”曹正淳眼中精光爆射,躬身领命,瞬间恢复了东厂督主的阴狠本色。
朱厚照挥挥手,曹正淳无声退下。
乾清宫内恢复了寂静。朱厚照独自坐在龙椅上,指尖摩挲着袖中那枚温润沉重的“如朕亲临”龙纹金令。他缓缓闭上眼睛,体内磅礴的九阳真元如同蛰伏的火山,蕴含着焚尽一切的力量。
神念御剑……三招败叶孤城…… 苏大哥的实力,果然如同深渊瀚海,深不可测! 朱玉麟啊朱玉麟……你派叶孤城去刺杀苏大哥,这步棋…… 当真是…… 朱厚照嘴角的弧度愈发深邃冰冷。 蠢得…… 妙不可言! 这盘棋…… 该收网了! 而苏大哥无意间递过来的这把“刀”,当真是……锋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