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马仔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就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两人像被无形的锤子砸中,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倒飞出去,撞翻了一排香槟塔,玻璃碎裂的声音,瞬间盖过了赌厅的喧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天养生身上。
崩牙驹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操你妈的!敢来我崩牙驹的场子闹事!给我砍死他!”
十几个打手怒吼着,从腰间、腋下、裤腿里抽出各种武器,西瓜刀、铁水管、三菱军刺,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扑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分钟,成为了在场所有人一辈子的噩梦。
天养生动了。
他的动作并不花哨,甚至可以说简单到了极致。
闪避,出拳,肘击,膝撞。
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随着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和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他像一个幽灵,在那片小小的刀光剑影中穿行,每一次闪身,都恰好躲过最致命的攻击;每一次反击,都精准地落在对方最脆弱的关节和神经上。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愤怒的咆哮,只有一种冷静到让人骨髓发寒的,高效的破坏。
一分钟后。
赌厅里,除了天养生,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十几个彪形大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每个人都保持着一个痛苦但绝对无法再构成威胁的姿势。没有一个人受致命伤,但也没有一个人,还能握得住刀。
崩牙驹脸上的嚣张,已经变成了见了鬼一样的惊恐。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黑星手枪,刚举起来,就感觉手腕一麻。
天养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两根手指,像铁钳一样,夹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错。
“咔嚓!”
手枪掉在地上,崩牙驹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天养生没有理会他的惨叫,只是从牌桌上拿起一根用来搅拌酒水的金属长签,随手一甩。
“咄!”
金属签洞穿了崩牙驹那只没受伤的手掌,将他死死地钉在了背后的红木墙壁上。
“赌局结束了。”天养生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对那几个已经吓傻了的赌客说,“连老板,请你们回去喝茶。”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放在赌桌上。
卡片上,只有一个烫金的,飞扬跋扈的logo。
天穹。
……
海王星,顶楼会客室。
连超握着电话,听着电话那头心腹用一种见了鬼的语气,汇报着金殿发生的一切,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骇然,最后,变成了一种混杂着恐惧和狂热的,复杂神情。
会客室的门被推开。
天养生走了进来,身上纤尘不染,仿佛只是出去散了个步。他默默地走回原来的角落,重新变成了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影子。
占米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微笑着看向连超。
“连老板,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关于贺先生的,退休计划了吗?”
连超放下电话,他看着那个沉默如山的杀神,又看了看这个笑如春风的魔鬼,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不,他有。
一个能把崩牙驹这种疯狗当成垃圾一样清理掉的组织,一个能随手拿出一百亿当“风险投资”的资本巨鳄。
这不是选择题,这是送分题。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占米面前,亲自为他续上了茶水,姿态放得比刚才的接待经理还要低。
“占米先生。”连超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兴奋,“我只是担心,以杨先生的胃口,恐怕一个濠江,还填不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