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健三郎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混合着被强行塞进嘴里的雪茄,喷了出来。
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靓坤。那里面,没有了悲壮,没有了解脱,只有一种被碾碎了灵魂,被践踏了尊严之后,最纯粹的,无能的,滔天恨意。
然后,他头一歪,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昏死过去。
没死成。
被活活气晕了。
整个房间,一片死寂。
靓坤站起身,嫌弃地掸了掸裤子上的灰,把那把胁差踢到一边,发出一声刺耳的轻响。
“没劲。”他撇了撇嘴,“连死都不会,还当老大?”
他转过身,走向渡边直人,像一个考完试的老师,伸了个懒腰。
“好了,小朋友,毕业典礼,结束了。”他用那只塞过雪茄的手,重重地拍了拍渡边的肩膀,“剩下的这些垃圾,该怎么分类,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渡边直人看着昏死在地的健三郎,和他那群面如死灰,彻底失去斗志的部下,深深地,低下头。
“是,老师。”
……
港岛,天穹大厦。
杨天关掉了面前的监控画面。
画面定格在靓坤把雪茄塞进健三郎嘴里的那一刻。
他身旁,傻强正戴着耳机,对着电脑屏幕,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大喊:“冲啊!丢雷楼母!炸死他们!”
杨天转过椅子,看着窗外的维多利亚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靓坤的电话。
“坤哥,听说你在日本,当了回人生导师?”
电话那头传来靓坤得意的大笑:“操!阿天,你是没看到那个老家伙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还是你这招高,杀人,不如诛心!”
“那是自然。”杨天笑了笑,“一节课,不能白上。总得收点学费。”
“学费?老子已经把他们最贵的场子都当成自己家了!”
“不够。”杨天的声音变得深邃,“我要整个山口组,未来五十年的,所有利润。”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那。
“还有,告诉渡边,让他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准备去夏威夷,开个分公司。”杨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太平洋的另一端,“那里的风景,不错。”
挂掉电话,杨天轻轻靠在椅背上。
所谓的尊严,所谓的武士道。
在绝对的,不讲道理的力量面前,其实,连一根雪茄的价值,都比不上。
它唯一的用途,就是用来点燃一个新的,更庞大的,欲望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