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铅坠,能把鱼饵,直接送到他的嘴边,让他,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陈浩南闭上了眼。
“他不是在帮靓坤。”
“他是在,逼死,b叔。”
……
浅水湾,蒋家大宅。
太子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在他面前,是蒋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或者说,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是今天,被他那个,无所不知的父亲,一次性,全部掀开。
蒋天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没有放茶叶的,白开水。
他将水杯,放在太子面前的地上。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太子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哭着去抱蒋天生的腿。
蒋天生没有动。
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从今天起,你就跪在这里。”
蒋天生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谁来,你都跪着。”
“谁问,你都说,你对不起蒋家,对不起洪兴的兄弟。”
“我让你起来,你再起来。”
太子愣住了。
这不是惩罚。
这是一种,比惩罚,更残忍的,展览。
“爸……”
“这是你的,唱词。”蒋天生打断了他,“唱好了,你还是太子。”
“唱不好……”
蒋天生没有说下去。
他只是,转身,走出了祠堂。
留下太子一个人,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和那杯,像他未来一样,无色无味的,白开水。
……
天穹安保,顶层办公室。
杨天面前的光屏上,蒋家祠堂的画面,被放到了最大。
他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太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的,微笑。
“老板,”天养生将一把刚刚保养好的,柯尔特巨蟒,放回枪盒,“蒋天生,是头老狐狸。”
“他不是狐狸。”杨天摇了摇头,端起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大红袍,“他是头,知道自己快要死的,狮王。”
“他要把自己的王位,传下去。”
“但他发现,自己的儿子,是头羊。”
杨天笑了笑。
“所以,他只能,把这头羊,伪装成,一头更凶的,狼。”
“用最极端的方式,逼他,长出獠牙。”
杨天抿了一口茶,看着屏幕上,那个开始在茶餐厅里,和b叔,密谋的靓坤。
“可惜。”
“他不知道,这个森林里,除了狼和羊。”
“还有,猎人。”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irene的号码。
“irene。”
“在,杨先生。”
“把我们买通的,那个在《东周刊》的记者,叫醒。”
“标题,我都帮他想好了。”
杨天看着窗外,那片,被欲望点亮的,城市灯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叫——”
“《豪门风暴:洪兴太子亏空公款,蒋天生震怒,囚子祠堂!》”
“要配图。”
“找个角度,把他跪着的样子,拍得,越惨,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