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蒋天生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太子,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太子,被打懵了。
他捂着脸,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
“知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吗?”蒋天生问。
太子,茫然地,摇头。
“东星的乌鸦,派人,送来一份贺礼。”蒋天生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一个人。”
“一个,被活生生,剥了皮,打断了手脚,塞进麻袋里的人。”
“他,还活着。”
太子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知道,他是谁吗?”蒋天生,又问。
太子,疯狂地,摇头。
“他,是你,在澳门的,白手套。”
“轰——”
太子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知道,乌鸦,为什么要送这份礼吗?”蒋天生,弯下腰,凑到太子的耳边,声音,轻得,像魔鬼的,低语。
“因为,有人,花钱,买他来,送。”
“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花钱吗?”
“因为,他想看,我们蒋家,父子相残,众叛亲离。”
“他想看,我这个,老头子,是怎么,被自己人,一口一口,吃掉的。”
蒋天生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抖成一团的,废物儿子。
“那个人,在看戏。”
“在座的,所有叔父伯爷,也在看戏。”
“整个港岛,都在看戏。”
“他们,都在等。”
“等你,什么时候,死。”
“等你死了,他们,好上来,分你的,肉。”
蒋天生指了指,祠堂门口,那道,蜿蜒的,血痕。
“看见了吗?”
“这就是,你的,下场。”
他从陈耀手里,拿过那杯,已经凉透了的,白开水,放在太子的面前。
“喝了它。”
“然后,把刚才那出戏,唱好。”
蒋天生的声音,冷得,像冰。
“唱不好。”
“下一个,被塞进麻袋里的,就是你。”
……
天穹安保,顶层办公室。
光屏上,蒋家祠堂的画面,被放到了最大。
杨天看着那个,在父亲的逼视下,颤抖着,端起水杯的太子,脸上,露出了一个,欣赏的,微笑。
“老板,”天养生将一颗,.50口径的子弹,在指尖,旋转,“蒋天生,是条好汉。”
“他不是好汉。”杨天摇了摇头,给自己,和天养生,各倒了一杯,波本威士忌。
“他只是,一个,快要破产的,董事长。”
“在用,最极端的方式,给他的,废物继承人,上,最后一堂,mba课。”
杨天举起酒杯,对着屏幕上,那个,将白开水,一饮而尽的太子,遥遥一敬。
“第一课,叫‘风险认知’。”
“让他知道,这个市场,有多么,血腥。”
天养生看着屏幕上,那个,因为恐惧和屈辱,而面容扭曲的太子。
“他,学得会吗?”
“学不会。”杨天笑了,他将杯中的酒,喝了一半。
“但没关系。”
“狮子,需要的,不是一只,聪明的,羊。”
他看着屏幕上,蒋天生那张,冷酷,又带着一丝悲凉的,苍老面容。
“他需要的,是一把,磨好了,能见血的,刀。”
杨天放下酒杯,嘴角的弧度,像刀锋一样,冰冷。
“刀,不需要,会思考。”
“它只需要,够快,够狠。”
“然后,替主人,捅进,该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