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成了,一片,h红色。
他看见,太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在血红色的世界里,变得,巨大,又模糊。
他看见,太子,又一次,举起了,那把,正在,滴血的,斧头。
“不……”
他想说,不。
但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他只听到,自己,胸腔里,传来,一阵 ,“咯啦咯啦”的,怪响。
像一堆,被踩碎的 ,干树枝。
然后, 是肚子。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 撑破了的,水袋。
所有,温热的,黏稠的,东西 ,都从里面,涌了出来。
他,倒了下去。
侧着,倒在了,冰冷的,柏油马路上。
他看见了,自己那辆,黑色的,奔驰。
车门,还开着。
像一张,等着他,回家的,嘴。
他看见,自己的,c子,流了一地。
像一堆,盘起来的,f色的,蛇。
他看见,太子,扔掉了斧头。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仔细地,擦着,手上,溅到的,血。
动作,优雅得,像一个,刚刚结束了,一场,精彩的,歌剧表演的,指挥家。
最后。
他看见,一辆,黑色的,丰田皇冠,停在了,太子的身边。
车窗,摇了下来。
他看见,陈耀,那张,像石头一样的,脸。
“先生说,”陈耀的声音,像机器一样,冰冷,“擦干净。”
“回家,吃饭。”
肥佬基,笑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他只是觉得,这出戏,真他妈的,荒诞。
原来,杀人,和杀猪,真的,没什么区别。
都需要,回家,吃饭。
……
酒吧里,b叔,已经喝不动了。
他趴在桌上,像一条,被捞上岸的,死鱼。
靓坤,站在窗边,看着远处,旺角方向,那片,被夜色,染得,愈发,深沉的,天空。
“b-叔。”
“嗯……”b叔,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说,烟花,是什么颜色的?”
b叔,愣了一下,抬起,那颗,像灌了铅的,脑袋。
“五……五颜六色……”
“不对。”
靓坤,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烟花,是红色的。”
“是,一个人,所有的血,在天上,炸开的,颜色。”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走。”
“去……去哪?”
“去看烟花。”
靓坤,拉开了酒吧的门,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
“顺便,把那个,放烟花的人。”
“变成,下一场,更漂亮的,烟花。”
黑色的,钢铁长蛇,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夜色。
像一条,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正游向,那片,刚刚,被染红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