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狂妄到敢与白色世界正面交锋?难道不怕湾湾发现镇馆之宝被调包后震怒彻查?大陆酒店终究只是黑暗世界的影子组织,除非......苏阳真有能力压制湾湾当局?
苏阳。”
那个身影和声音在丁瑶脑海中挥之不去,令她愈发烦躁。
她用力摇头试图驱散这些念头,却不得不承认苏阳身上那股野性令她折服。
越是抗拒,那阴影就越发浓重地笼罩着她。
几番挣扎后,丁瑶终于恢复成雷功身边那个端庄娴静的伴侣模样。
不过是个男人罢了,不见面也好。
至少通电话时,她能保持平等对话的姿态——这对野心勃勃的丁瑶而言,何尝不是种难得的掌控感。
几个深呼吸后,丁瑶彻底平复心绪,将苏阳重新踩回尘埃里。
她理了理衣襟,正要返回娱乐厅探听汪雨樵与雷功的谈判细节,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
一只灼热的大手猛地钳住她的后颈。
进来。”
粗犷的命令声让丁瑶浑身一颤,熟悉的狂野记忆瞬间复苏。
随着粗暴的拖拽,她踉跄后退,那些被压抑的阴影如潮水般反扑而来。
娱乐厅内,雷功皱眉望向门口:是小瑶?
好像是。”高捷躬身附和。
雷功警觉地打量着汪雨樵,怀疑对方是否要在游轮上动手。
雷老大放心,汪雨樵把玩着茶杯,只要您点头允许斧头帮进驻湾湾,这艘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雷功闻言放松下来,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湾湾帮派向来排外。
十年间多少港岛社团想插旗,最后都灰溜溜滚回去了——汪老弟真有把握?
( “斧头帮需要的不过是个借口,一个能摆在台面上的理由。”
汪雨樵指尖摩挲着青瓷茶盖,目光垂落在浮沉的茶叶上,“雷老大想必早就看透了我的打算。”
“坊间传闻……”
茶盏与红木案几相触发出轻响,汪雨樵抬眼时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雷老大正愁找不到契机踏足港岛,原是想借洪兴蒋天生的东风?”
“听说……盯上的是澳门的赌厅生意?”
雷功瞳孔微缩,面上讶异一闪而过,“汪兄弟这话从何说起?”
指节无意识敲打着檀木扶手。
三联帮这艘大船行至今日,早该寻找新码头停泊。
上月他确曾谋划过——澳岛新赌厅欲与洪兴合作,正是千载难逢的跳板。
若成事,既能名正言顺在港岛开香堂,又可分食澳门肥肉。
可惜蒋天生突然横死,算盘落了空。
“消息来源不重要。”
汪雨樵后仰陷进真皮沙发里,水晶吊灯的光在他眉骨投下阴影,“眼下与我们斧头帮联手,雷老大照样能得偿所愿。”
“洪兴坐这把头交椅太久了。”
“痛快!”
雷功抚掌大笑,褶皱里都堆着兴奋。
他信这野心不是作伪——港岛哪个社团不想取代洪兴?东星、和联胜谁不是虎视眈眈?偏这汪雨樵敢找外援,反倒显出几分真来。
“早该与汪兄弟把盏言欢啊。”
雷功举茶作敬酒状,眼底精光浮动。
汪雨樵忽然转向那面雕花屏风:“该谢的是丁 ** 。”
屏风后传来瓷器轻碰声,“若非她穿针引线,斧头帮哪入得了雷老 ** 眼。”
“小瑶办事向来妥帖。”
雷功颔首。
一墙之隔的暗室里,苏阳的皮鞋尖抵着女人下巴,墙上单向玻璃映出雷功志得意满的脸。”听见了吗?雷老板夸你呢。”
他俯身时袖扣擦过丁瑶沁血的唇角,“可我觉得……你最近电话里,似乎忘了谁才是主子?”
丁瑶仓皇后退的膝盖在地毯上磨出沙响,却被突然拽住长发拖回镜前。”你以为……”
苏阳扳着她脖颈 ** 她直视雷功,“单凭你那点心思,斗得过老狐狸?”
“苏老板...”
丁瑶抬起头,眼中带着倔强,“我们之间说好的,只是...”
“你叫我什么?”
苏阳冷冷扫了她一眼,手掌缓缓垂向地面。
雷功支付给大陆酒店的尾款中包含两条街道,都位于**路。
这条街上还盘踞着七八个小帮派,其中“庙口”
和“市场”
两个帮派斗得最凶,连手下小弟在街上碰面都会大打出手。
“老大,前面就是大陆酒店了,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您说的那家。”
庙口帮的老大老鬼华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此刻他正盘算着要打破江湖规矩,彻底解决与“市场”
帮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