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只管做好欧美那单生意，别耍花样！
谭成嗤笑着逼近：没钱怎么养活弟兄？姚叔，您老糊涂了吧？
看着眼前嚣张的年轻人，姚叔颤抖的手指突然垂下。
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做事太绝，终会自食恶果。”
又来这套。”谭成转身吐出一口烟圈。
谭成冷哼一声，风衣下摆随着转身动作扬起。
他站在落地窗前，指向窗外灯火辉煌的中环：看看这片繁华，哪块地皮不是用人命堆出来的？
不下死手？我要是不赶尽杀绝，别人就会先要我的命！他猛地转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逼近姚叔，没有我这些年替你赚钱，你能坐在这里教训我？
姚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谭成的手指不停颤抖：你...你迟早要遭报应！
三年来，姚叔常在深夜懊悔看走了眼。
谭成与宋子豪、小马截然不同——后者快意恩仇却懂规矩，前者却是得志便猖狂的阴险之徒。
滚出去！姚叔拍案而起。
谭成戴上墨镜，带着保镖大傻扬长而去。
大傻身形魁梧，眼神凶狠，是谭成重金网罗的心腹。
办公室门刚关上，姚叔就掀翻了整张桌子。
这时新来的秘书怯生生推门而入，却被暴怒的姚叔用烟灰缸砸了过去。
秘书灵活躲开，恭敬地凑近：姚叔，不如让宋子豪和谭成狗咬狗？
你 ** ？姚叔锐利的目光直刺过去。
不不！是路过听见...秘书慌忙摆手。
姚叔渐渐冷静下来，示意他继续。
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年轻人，他忽然觉得再培养个也未尝不可——如今那个白眼狼的势力，都快与他平起平坐了。
姚叔最不愿见到的局面出现了。
既然这秘书有往上爬的心思，不如顺水推舟。
当初能扶起谭成，如今再扶持一个与他抗衡的，未必不是件好事。
姚叔，谭成现在目中无人，小马哥又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宋子豪刚回来，小马哥就立刻离开公司，摆明要和谭成斗到底。
咱们何不坐山观虎斗？
太像了。
不仅神态相似，连说话语气都和当年的谭成如出一辙。
姚叔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鹬蚌相争？
老一辈总爱拽几句文绉绉的话。
秘书连忙点头，眼底跳动着兴奋的火苗：等他们两败俱伤时，您再出面收拾残局。”
除掉谭成后，若您愿意拉宋子豪一把，他们必定感恩戴德。”
妙计。”姚叔满意颔首，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檀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经历过谭成的反噬，姚叔忽然怀念起从前的宋子豪和小马哥。
虽然那两个小子总对走私生意颇有微词，觉得某些安排不够义气，但至少令行禁止。
哪像现在的谭成，不过是个小头目，却处处摆着龙头的架势。
就这么办。”姚叔突然驻足，转头吩咐：传话下去，说我旧疾复发，公司事务暂由阿成打理。”
把半山别墅收拾出来，我要去静养。”
秘书刚要退出，又被叫住。
还有件事。”姚叔眯起眼睛，枯瘦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的皱纹。
混了大半辈子江湖，他比谁都清楚——越是风高浪急，越要给自己留足退路。
让鬼头、大眼青他们各派两百精锐过来。”沉吟片刻又补充：必须配枪，红棍级的好手不得少于百人。”
这几个帮会老大常年受姚叔照拂，平日负责押运、护货等活计。
姚叔深谙江湖之道：钱是赚不完的，吃独食迟早要噎着。
跨国假钞集团的油水太肥，不分些甜头出去，难免有人使绊子。
这些年他始终奉行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的信条，倒也攒下不少人脉。
动作要隐蔽，人手必须精干。”姚叔再三确认没有疏漏，这才挥手示意秘书退下。
秘书郑重地点头应下，随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谭成坐在车内，轻蔑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绿化带与高楼不断向后退去。
姚叔真是越老越糊涂！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居然还想跟阿豪讲和？那老东西真以为宋子豪还会信他？
要不要直接做掉姚叔？大傻在一旁提议。
要动手早就动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谭成摆摆手，转而问道：宋子豪和小马的下落查到了吗？
暂时没消息，可能躲起来了。”大傻回答。
谭成烦躁地咂了下嘴。
他比谁都清楚这两个亡命之徒的本事，一日不除，始终如鲠在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