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和乐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这孩子倒是有心，”乐乐说，“等你尝到了，跟我们说说味道怎么样。”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聊了快一个小时。窗外的海浪声隐约传来，客厅里的挂钟敲了十下，乐乐看了眼时间，轻轻碰了碰花盛的胳膊：“差不多了，让小乐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
花盛点点头，对屏幕里的沈念途说：“不早了，快去睡觉，别熬夜刷题。”
“知道啦，”沈念途有点舍不得，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爸，乐乐爸，你们在那边也要注意安全，别让弟弟妹妹着凉了。”
“放心吧，”乐乐凑到镜头前，“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在学校也是，有事跟江宇说，别硬扛着。”
“嗯！”沈念途用力点头，“那我挂啦，你们也早点睡。”
“晚安。”
“晚安。”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客厅里安静了不少，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花盛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这丫头，越来越懂事了。”
“可不是嘛，”乐乐往他肩上靠了靠，“以前总黏着你，现在也知道心疼人了。”
花盛想起沈念途小时候，总像只小尾巴跟在自己身后，摔了跤要他吹吹才肯起来，吃西瓜要他挖成球才肯吃，第一次住校时抱着他的胳膊哭，说“爸爸我想家”。转眼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小丫头已经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少女，会在电话里报喜不报忧，会惦记着弟弟妹妹，会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等她高考完，咱们带她去迪士尼吧，”花盛忽然说，“她小时候总说想去看米老鼠。”
“好啊，”乐乐笑着点头，“再带她去吃那家她念叨了好久的日料，让她敞开了吃。”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花盛握住乐乐的手，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其实养孩子就像看着种子发芽，你盼着它长高，又怕它长得太快，来不及记下每一个瞬间。可当看到它迎风而立，挺拔又坚韧时，心里的骄傲和柔软，早就盖过了所有的不舍。
“走吧，睡觉去。”乐乐站起来，拉着花盛的手，“明天还得早起，万万说要去捡贝壳当礼物给姐姐呢。”
花盛笑着应好，跟着他往卧室走。经过婴儿房时，两人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透过门缝往里看，两个小小的身影睡得正香，仿佛在做着关于大海和贝壳的美梦。
花盛忽然觉得，所谓幸福，就是这样吧——千里之外有惦记的人，身边有温暖的依靠，怀里有柔软的期盼。不管相隔多远，心始终紧紧贴在一起，像海边的礁石，任凭浪涛拍打，始终稳稳地守着彼此。
他握紧乐乐的手，脚步轻快地走向卧室。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沙滩上会有新的贝壳，而他们的爱和牵挂，会像这月光一样，温柔地笼罩着每个家人，从未缺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