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痛痛痛……停下,你干嘛?为什么揍我?有病吧?!本公子都没怪你摔了酒,你还打我呜呜……我错了行吧……啊~!”
“嗷嗷嗷汪汪汪……汪汪……汪~!”
半个时辰后,杨逢龙鼻青脸肿,颤着双大长腿,晃晃悠悠的背着人往回走,身后还跟着条一瘸一拐、长相潦草的野狗。
内心疯狂诽谤。
见鬼,哪来的野猪型女壮士?
瘦猴不想活了吗?
这玩意儿放狩猎场,是别人狩猎她,还是她狩猎别人?
明显是后者。
他没敢把人放进狩猎场,偷偷将人带回自己住处,以免她杀了人,牵连到他。
屋内除了一张床和木桌,满地酒缸。
陈骨笙随意打量了下,坐到桌旁的长椅,一条腿曲起,威武霸气的踩在木椅上。
哐当一声。
长椅侧翻,少女扑通摔倒,砸中走进屋的野狗,“汪嗷~!”
“噗~!”杨逢龙不禁喷笑,想到对方的凶残,赶紧死死捂住嘴巴。
陈骨笙面无表情的爬起,坐回长椅,曲腿踩上,暗中踢了下野狗,提醒它撑门面。
野狗很识相,颤颤巍巍的爬起,趴到她脚边,没什么气势的龇牙,恐吓阶下囚。
杨·阶下囚·逢龙:“……”
笑不出来了谢谢。
“你在销金窟干了几年?”
陈骨笙一副土匪模样,抓了把桌上的瓜子,凶着张脸,边嗑边逼问。
“七、八年还是十多年?记不清了。”
杨逢龙并着腿坐在床边,身体笔直,双手搁在膝盖,典型的乖宝宝坐姿。
衬得陈骨笙愈发凶神恶煞。
“说说这里的情况,详细点。”
杨逢龙不清楚她了解这些干嘛,但也不敢问,事无巨细的全都说了。
拐卖少女、逼良为娼、狩猎活人、以婴为食……没有身份的普通人被抓来,他们的亲人不找还好,一旦找来,皆是随意打杀,连个棺材都没有,直接扔乱葬岗喂野狗。
投喂效果参考她腿边的野狗。
一米多高、膘肥体壮。
“真是……烂透了。”
陈骨笙嗤笑,语气隐含杀意。
“呵,谁说不是呢?”
杨逢龙说了这么多,逐渐放松下来,给自己倒了碗酒,边喝边聊。
陈骨笙又问,“你呢?为何在这?”
他在此地,不像商品,也非顾客,倒像个供客人随时取乐的玩意儿?
杨逢龙动作一僵,碗中酒水洒出些许,眸底极快的掠过丝沉痛,语气自嘲,“无力改变,又不愿同流合污,还贪生怕死呗。”
陈骨笙看他眼神清亮中正,不像贪生怕死之辈,猜测,“父母亲人被威胁?”
杨逢龙沉默,一碗接一碗,大口喝着闷酒,颇有最好喝死的架势。
半晌后,他苦笑着放下碗,“有时候我挺羡慕好友水千尘,没有亲人羁绊……”
陈骨笙,“他更羡慕你。”
杨逢龙微怔,心中郁气莫名散去不少,大笑着递给她一碗酒,“哈哈哈……你说得对,他该羡慕我才是,来,喝一杯。”
陈骨笙拒绝。
“你有名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