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水拍在脸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憔悴，犹如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
忽然镜子里映出秦聪的身影。
“你还好吗？”
“没什么。”
陈辞随意的抹了把脸，往外走去，忽然秦聪抓住他的双臂，径直推进隔间，反锁了门。
秦聪看着陈辞，眼圈渐渐泛红。
数十秒的沉默，两人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却什么也没说。
陈辞无奈的闭上眼，一滴泪珠毫无征兆的落下。
秦聪将陈辞拉入怀中，紧紧的搂着，“对不起，是我辜负了给你的承诺。”
陈辞的双手垂落身旁，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
耳边不断的传来秦聪的低语，像是听了无数次的枕边呢喃，又像是越来越近的临行道别。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过些。”
陈辞紧咬嘴唇，倔强的不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来找我？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婚？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在乎我好不好过？
陈辞苦涩的挤出一个微笑，那一瞬间心碎成千万片，泪水湿润了脸庞。
秦聪忽然猛地咬住他的嘴唇，一阵疼痛瞬间让他清醒过来，奋力将秦聪推开。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眼里都闪着泪光。
“你这算什么？”
“我只想让你永远记得我。”秦聪低声道。
“那外面那个人又算什么？”陈辞质问道。
沉默。
“呵……”
从洗手间出来后，陈辞找了个借口匆匆道别，驾车离开了。
手机没有再收到秦聪的信息，没有下次什么时候再见，也许本就不该期待再见。
回粤州的道路灯火通明，却照不亮痴男怨女心中的灰，路灯飞速的靠近，又像流火般一道道消失在眼前。
陈辞想起一首歌，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时常单曲循环，音乐纵然并不能救赎他的灵魂，却陪他度过了那些难熬的夜晚。
《让每个人都心碎》
城市一片漆黑，谁都不能看见谁，
除非紧紧依偎，我让自己喝醉，
没有你我就不能入睡，整夜又整夜地排徊，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后悔，寂寞是被原谅的罪，
爱情怎能让每个人都心碎，怎么去安慰。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流泪，
你的泪烫伤我的脸，
从此就再也说不出我爱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