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本来还有些冲动，可听完陈辞话，大脑空了半秒，顿时扫清了心中的怒火。
“梁胖，上车，走了。”
“嗯。”
秦聪像根木头一样杵杵在路边，眼中的光早已暗淡下来。
午后的太阳照在水泥路面上格外耀眼，把冬日的冷空气也晒成了暖风，梁振有种盖着鹅绒被吹空调的感觉，温暖又轻巧。
开了好一会，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本来要转右的，却转向了左边。
梁振思考了片刻，确认自己没有喝醉，便拍了下陈辞，“错啦，刚才应该右转，掉头掉头。”
陈辞却不说话，继续往前开。
“陈哥，去哪？”
“陈哥？”
电单车突然加速，梁振身体一倒，好在后面有后备箱挡住，不然就摔出去了。
“我去！开那么快干嘛啊？吓我一跳。”
陈辞依旧没有说话，梁振隐隐感觉不对。
这条路继续开下去就是县城的郊区，民宅越来越少，行人也更少了。
“下车。”
几分钟后，车停在了河边的一座桥上。
梁振有些琢磨不透的从后座上下来，这才看到陈辞的表情，严肃，清冷。
“陈哥，我们来这干嘛？”
“你和秦聪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啊……”
梁振神色有些闪躲，自然逃不过陈辞的眼睛。
“我让你跟我去就是吃饭，你就安静的吃饭不行吗，很难吗？”
梁振听出话里的责备之意，反问道，“我一没打二没闹，还不够安静吗？再说了我又不是哑巴，说几句话很正常，你生什么气？”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牛？还有拿白酒去跟人家拼很好玩是吧，这样喝很危险的知不知道？你看你的脖子，现在都还是红的，眼睛也是！”
陈辞说着闭上眼，手指按在脑门上揉。
“对，我就是牛，就是不爽！怎么样？他对你就是他妈的那么重要吗？你为了他半夜喝的死去活来的就行了，我灌他一杯酒就不行了，你有什么理？你就会照顾自己了？”
梁振一连串的反问，声音越来越高，一下把之前憋着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陈辞没有料想到梁振会说出这些话，怔怔的看着他一会，有些懊恼的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梁振涨红的脸慢慢冷却下来，把头就扭到一边。
“好了，不要生我的气了，事情都过去了。”陈辞又安抚道。
没想到这句话却起了反作用，刚刚平静一些的梁振再次被点燃，盯着陈辞问：“你是说我拿你出气吗？我气的是他！秦聪！我他妈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像个傻x一样只知道吃，就算你被他虐的体无完肤也不闻不问！草你妈！”
最后几个字说出口时，梁振就后悔了。
那几个字虽然平时也会说，但是不是玩笑，都听得出来。
沉默了片刻，梁振还是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陈辞不做声，看向桥的另一侧。
一辆车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土吹到眼中，令他不得不低头合上眼睛。
梁振透过车头灯后视镜瞄了一下陈辞，心里虽然仍有怨气，但还是一字一顿的挤出一句：“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乱来了。”
话刚说完，陈辞随口回道，“不用，以后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也管不了你。”
这句话就像点燃引线的火焰，把梁振彻底激怒了。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掌心，浑身发抖，呼吸都灼热的要喷出火星，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想忍了。
不想忍了。
“草！！我就是犯贱，我他妈就是犯贱！我自作自受，一年前趁你睡觉摸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作践了。我爱上你了行了吧？这下你明白了吧？满意了吗？看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就是火大。我就是藏不住心事，你明明知道我是这样还招惹我干嘛？我不用你像个长辈一样关心着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我他妈的是成年人！你可以滚回去好好和你的前任做朋友了，带着我干嘛？我不要你的关心，把你那温柔体贴全部送回给你前任去吧！我不配！草！”
梁振几乎是咆哮着把话说完。
某个瞬间，他像是打破了某种封印，向前迈了一步。
吻了一下陈辞的嘴。
“这下你明白了吗？陈辞，我不想你做我的表舅！我只想对你这样！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如果你接受不了就不要来招惹我！还有，我确实跟秦聪说过话，我说我是你男朋友，怎么着？我真他妈犯贱！明明就是个局外人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