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
陈辞穿着拖鞋，手提一袋垃圾，往小区的垃圾集中投放点走去。
刚才喝了点啤酒，微醺的状态刚刚好，再加上晚风这么一吹，有种飘飘欲仙。
快回到楼下时，小婧居然站在外面。
陈辞略感惊愕，许久未见，小婧好似变了个人，衣着光鲜亮丽，浓妆淡抹，眼里没了往日的清澈，神情有些凝重。
小婧先开口道，“小陈哥，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陈辞捏着手里的钥匙，想到家里还有梁振，犹豫了一下说：“什么事？在这里说吧。”
小婧似乎很为难，咬着唇许久没说出口。
“不方便说？”陈辞一时也拿不准情况，“难道在这里不方便说？”
“嗯……”
楼下不时有居民经过，小婧低着头，一只手抓着另一边的手臂，像个捂住的孩子。
陈辞心软了，把她带到了小区公园一处僻静的地方，找了张长椅坐下。
虽然两人曾经住在同一屋檐下，一同吃住，把酒言欢，再次相逢却显得有些不自在。陈辞又问了几次找他有什么事，小婧都像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你和阿匡最近怎么样了？”实在问不出来，只好换了一个话题。
小婧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来神色有些紧张的说：“小陈哥，我知道阿匡对你有看法，但是你相信我，真不是我跟他乱说，他就是不相信我。”
有看法，这个说法模棱两可，是关于抢了女朋友的事，还是那天偶然撞见的意外。
“没事，我没怪你，就是随口问问你们的过的怎样。”
“我……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陈辞缓缓的点了下头，并不觉得意外。
“小陈哥，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他为了帮我妈治病接了一笔钱吗？”
“嗯。”
“那笔钱现在我自己还，也就不欠他什么了。”小婧面露难色，“只是他现在好像很惨，我担心他……做什么不好的事，你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只能顾我自己。”
陈辞皱眉沉思了一阵，问道：“所以呢？”
“我……”小婧酝酿了好一会，吞吞吐吐的说，“我想跟你借点钱，先帮他缓一缓，以后我会还你的……”
“什么？”陈辞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跟我借钱去帮阿匡还债，是这个意思吗？”
“嗯。”
陈辞无法理解，一下站起来，看着远处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克制内心的情绪，回过头来说：“小婧，你是怎么想的？你们都分手了，要不是他背着你借高利贷，你现在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你居然还想帮他还钱，是不是被他洗脑了？”
路灯的光线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的影子和小婧蜷缩的身影连成一片。
“小陈哥，你真的是个好人……所以你能不能最后帮我一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他欠了很多钱，前些天来找过我，我觉得他可能会做傻事。”
“什么傻事？自杀吗？”
“我怕他报复你。”
“你这是担心他还是担心我？”陈辞无奈的笑了，“小婧，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借我的钱去还他的债，跟我自己花钱买平安没区别，知道吗？”
小婧突然哭出来，“对不起，我好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怕连累你，我真的好怕……”
看着往日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变得这样，陈辞也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责备，如果不是阿匡做出那么缺乏理智的事情，小婧又何至于此。
陈辞叹了口气，手上也没带纸巾，只能轻轻的拍了拍小婧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也许是太久没有释放心里的情绪，小婧越哭越厉害，妆容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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