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经常到步家陪步叔说说话。有一天,上官仪陪步叔喝酒,半醉半醒的步沧浪拉着上官仪的手痛哭流涕。
“是我害了她,是我对不起她。你楠姨是我害死的,她是一个好女人,是我对不起她,我不该责备她,不该打他,不该骂她。”说完,步沧浪嚎啕大哭起来。
妻子竟然投河自尽!步沧浪只觉得天塌了下来。你怎么忍心离开我?怎么忍心离开孩子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追问你那么多?不该骂你,更不该打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跑出去喝酒,更不该到那个怡红楼去!如果我在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许敬宗,你个王八蛋!当年你欺负阿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你揭开了她的伤疤!是你让她想起不堪的往事!是你打破了她已经平静的心灵!
许敬宗!你是罪人!我要杀了你!
步沧浪,你也是罪人。
阿楠,明明是谁的儿子,从此我不会再追究,也不会再提起,他是你的儿子,也永远是我的儿子!
寒风潇潇,雪落无语,斯人已去,遗恨余生。
步沧浪一直没有对上官仪说为什么打了楠姨。
上官仪猜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很大的事情发生,也许是两个人有什么误会。步叔对楠姨的感情是非常深的。楠姨的决绝离去,是步叔没有预料到的,一直为此痛不欲生!步叔的心里不知是怎样的煎熬呢?
上官仪抱着这位情同父亲的老人,任他的泪水滑落在自己的肩上。
“家主,你让我打听的那个女人投河自尽了!”许敬宗的门客,也是他的私人保镖洪泰禀告。
坐在书桌边的许敬宗停止了翻书,怔了一会儿站起来,“你确定消息是真的吗?”
“是真的,前几天出殡的,街上还有人在议论呢?”
“拍……”的一声,许敬宗把书重重摔在地下,“沉香,你个蠢女人,我并没有要你死,你这么着急是为什么?”
“听街上的人说她与她家男人吵架了,想不开才投河的。”洪泰把书拾起来放回桌上。
“步沧浪一定骂了她。”许敬宗在房间走来走去,“这个男人不是好东西,当年在江都宫与上官弘称兄道弟的,我就看不惯他。现在又与上官仪亲近,像一家人似的。如今,他把老婆逼死了,一定很痛苦吧!哈哈,看着步沧浪痛苦,上官仪也一定很痛苦!”
许敬宗心中对沉香的死还有一点失落感,想到这里,心情顿时好起来,“沉香,你别怨我。你本来是先皇的女人,尊贵无比,为什么要嫁给步沧浪?只能怪你自己命苦,嫁错了人。”
上官仪,此次本人被贬,你一定很高兴吧!现在,你还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