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年纪大了,风沙天很少出门,就在屋里喝茶听广播,窗户缝用厚棉布堵着,还在屋里放盆水,说是能“增加湿度”。沈言去过一次,确实比别处舒服点,至少土腥味没那么重。
秦淮茹最辛苦,家里有三个孩子,风沙天也得出去买菜、打水。她每次出门都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回来时睫毛上都挂着沙,得用湿毛巾擦半天。有次棒梗在院里玩,被风沙迷了眼,哭了一下午,秦淮茹抱着他,眼圈红得跟什么似的。
傻柱倒是不在乎,风沙再大,该上班上班,该帮秦淮茹挑水挑水,只是回来时总免不了被贾张氏骂:“你看你那埋汰样!把沙子都带进屋了!”
沈言的应对法子,自然是躲进空间。
风沙最大的那几天,他干脆请了假,整天待在空间里。侍弄侍弄庄稼,喂喂猪和鹿,坐在银杏树下喝喝茶,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倒有种“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惬意。
他甚至在空间里开辟了片小菜地,种上了青菜和萝卜。灵泉水浇灌着,长得水灵灵的,一点不像外面的菜,蒙着层灰,看着就没胃口。每次从空间里拿出新鲜的蔬菜,洗洗就能吃,脆生生的,带着股清甜味,算是这风沙天里难得的慰藉。
这天傍晚,风沙总算小了点。沈言推开窗,一股相对清新的空气涌进来,虽然还带着土腥味,却比白天好多了。院里的人都出来了,忙着打扫卫生。
傻柱拿着扫帚,在院里清扫落叶和黄沙,扫到沈言门口时,笑着说:“沈哥,这破风总算停了,明儿我请你去喝两盅?”
沈言摇了摇头:“不了,明天还得去厂里。”他看着傻柱满身的灰,补充了句,“赶紧回去洗洗吧,看你那脸,跟刚从土里刨出来似的。”
傻柱嘿嘿笑了,抹了把脸,手上顿时沾了层黄尘:“这风是挺邪乎,我刚才去打水,井里的水都浑了。”
秦淮茹也在打扫门口,她端着盆水,往地上泼了点,免得扫地时扬起更多灰尘。棒梗和小当、槐花在旁边帮忙,用小铲子铲着地上的沙砾,三个孩子的脸上都带着点疲惫,却还是玩得不亦乐乎,把铲起来的沙子堆成小堆,说是“盖房子”。
贾张氏站在门口,指挥着秦淮茹:“把我门口也扫扫!刚才风大,把你家的脏东西都吹我这儿来了!”
秦淮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扫帚往贾张氏门口挪了挪。
沈言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有点感慨。这风沙天虽然难熬,却也像块试金石,照出了院里人的百态——有抱怨的,有勤快的,有斤斤计较的,也有默默忍耐的。
他关上门,从空间里拿出个苹果,用灵泉水洗了洗。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冲淡了那股挥之不去的土腥味。
或许,这就是生活吧。有晴空万里,也有黄沙漫天;有舒坦日子,也有难捱的时光。重要的是,在风沙里守住自己的那片小天地,等风停了,天总会晴的。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照亮了桌上的搪瓷缸子,缸底还沉着点细沙。沈言笑了笑,明天一早,他还得像院里的其他人一样,擦掉桌上的灰,拍掉身上的沙,继续过日子。
至于这风沙?总会过去的。就像他知道的那样,总有一天,塞罕坝会种满绿树,四九城的天会变蓝,风会变清,再也不会有这样漫天黄沙的日子。
而现在,他只需要等。在这风沙里,守着自己的空间,守着那些藏在地下的物资,安安稳稳地,等风停,等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