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听潮阁宿舍的落地窗,洒在t.路一那张价值百万保险的帅脸上。
他翻了个身,手臂习惯性地去摸床头的水杯。
手在空中挥了三次,什么都没碰到。
“嗯?”
路一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一切都变得巨大无比。床头柜像摩天大楼一样耸立,水杯如同巨大的水塔,连平时随手扔在地上的袜子,此刻都像两座毛线织成的山丘。
“我操!”
这句粗口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一声——
“汪!”
清脆、稚嫩、奶声奶气。
路一猛地低头,看见的不是自己锻炼有素的腹肌,而是一层蓬松柔软的……白色毛发?再往下,是四只毛茸茸的小短腿,和一只圆滚滚、随着他呼吸微微颤动的肚子。
他连滚带爬地冲向卫生间——或者说,连滚带爬地试图移动这具陌生的身体。四肢完全不协调,左前腿绊右前腿,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勉强站住。
卫生间的镜子原本在洗手台前,现在对路一来说,那简直是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巨幕。
他必须仰起头,把脖子伸到极限,才能看见镜中的倒影。
镜子里,一只纯白色的博美犬正惊恐地瞪圆了眼睛,耳朵竖得笔直,蓬松的尾巴炸成了蒲公英。
路一与那只博美对视了三秒。
博美的嘴张开了:“我……变成狗了?”
又是一声奶汪汪的“汪”。
就在他怀疑自己还在做梦时,宿舍门外传来混乱的声响。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颗圆滚滚的橘猫脑袋挤了进来。橘猫的脸上挂着路一无比熟悉的表情——那是t.徐来每天早上没睡醒时特有的呆滞和茫然。
橘猫看见房间里的博美,眨了眨圆溜溜的猫眼。
博美也看着橘猫。
一猫一狗对视五秒。
橘猫试探性地开口:“……路一?”
“汪!”(徐来?!)
“喵!”(真是你!)
确认身份后,徐来橘猫迈着标准的猫步——尽管因为太胖而显得有些蹒跚——走进房间。他的动作还保持着人类的优雅,但配上这副圆滚滚的猫躯,只剩下滑稽。
“怎么回事?”路一博美急切地问,出口又是一串“汪汪汪”。
徐来橘猫跳到床上——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个惊人的壮举——然后用爪子艰难地比划:“我也不知道。醒来就这样了。”
门外,更多的动静传来。
“嘎!让开让开!别挡道!”
一只绿毛鹦鹉扑棱着翅膀飞进房间,精准地落在床头柜上。鹦鹉歪着头,用翅膀整理了一下头顶那撮特别翘的绿毛——这标志性的动作,除了t.饶子还能有谁?
“所以不是只有我?”饶子鹦鹉的声音居然还能模仿出他本人那种玩世不恭的语调,“这就好玩了。”
“汪汪汪汪!”(好玩个屁!)路一博美气得原地转圈。
“吱吱!下面什么情况?”
一只仓鼠从门缝底下挤进来,小小的爪子抱着一粒瓜子。那是t.饭团,团队里最温和也最爱吃的成员。即使变成仓鼠,他也没忘记带上零食。
“啾啾!好高啊!我恐高!”
窗台上,一只黄雀瑟瑟发抖地抓着栏杆。从那惊慌失措的叫声和试图用翅膀捂住眼睛的动作来看,是t.翔屿无疑。
宿舍里很快挤满了“动物”。
一只边牧冷静地蹲在角落,用爪子在地板上划拉着什么。路一凑过去看,发现边牧在写算式——是团队里的逻辑担当t.张秋水。
一只黑猫优雅地舔着爪子,眼神中带着惯常的疏离感,是t.韩堇言。
最夸张的是t.青山——他变成了一只哈士奇,此刻正对着一面墙思考“狗”生,然后突然开始用爪子疯狂刨墙,嘴里嘟囔着:“这墙后面是不是有东西?我感觉它在呼唤我!”
“都安静!”
一声威严的“喵呜”从门口传来。
众人——众动物转头,看见一只体型健硕的缅因猫走了进来。这只猫的气质与众不同,步伐沉稳,眼神锐利,胡须微微颤动,浑身散发着领导者的气场。
“赵总?”饶子鹦鹉试探性地问。
缅因猫点了点头,跳到房间中央的椅子上——这个高度让他能够俯视所有“人”。
“我简单说几句。”赵太阳缅因开口,声音居然还能保持他一贯的沉稳语调,“第一,我们还活着。第二,我们都变成了动物。第三,这不是梦。”
“为什么啊?”饭团仓鼠抱着瓜子,小眼睛充满困惑。
缅因猫的尾巴烦躁地甩了甩:“不知道。我醒来时就这样了。已经试过掐自己、撞墙、从床上跳下来——疼,但没变回去。”
房间里陷入一片动物式的沉默,只有哈士奇青山刨墙的沙沙声。
“那我们怎么办?”翔屿黄雀颤声问,“永远这样了吗?我还要开演唱会呢!我现在只能‘啾啾啾’!”
“先别慌。”边牧秋水用爪子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一个完全多余的动作,“我们需要收集信息。第一,是不是所有人都变了?第二,变化的规律是什么?第三,怎么变回去?”
不愧是团队大脑,即使变成狗,思路依然清晰。
缅因猫赵太阳赞许地点头:“秋水说得对。我们现在分头行动——呃,分头在阁里探查情况。路一、徐来,你们去二楼看看。饶子,你能飞,去探查三楼。其他人跟我一起,在一楼大厅集合。”
“怎么集合?”韩堇言黑猫冷淡地问,“我们现在这样,怎么沟通?”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同物种之间语言不通,刚才他们能交流,似乎是因为大家都还保留着人类的思维和记忆,能够理解彼此的“动物语”背后的人类意图。
“用这个。”
边牧秋水不知从哪里拖来一部手机——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玩意儿就像一块巨大的石板。他用爪子艰难地戳着屏幕,打开了听潮阁的内部工作群。
“还能用!”饶子鹦鹉兴奋地扑棱翅膀,“快快,拉群拉群!”
十分钟后,一个名为【听潮阁·动物世界分部】的微信群成立了。群成员包括:
【缅因猫·赵太阳】
【博美犬·路一】
【橘猫·徐来】
【绿毛鹦鹉·饶子】
【边牧·张秋水】
【黑猫·韩堇言】
【仓鼠·饭团】
【黄雀·翔屿】
【哈士奇·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