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海雾时,t.青山尖叫着从棕榈树林里冲出来:“有鬼啊——”他身后,一个浑身湿透、长发凌乱的女子踉踉跄跄地跟出来,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问:“请问……这里是《荒岛求生》节目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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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半,天还是一片墨水般的深蓝,只有东边海平线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灰白。t.青山被膀胱叫醒了——昨晚的椰子汁喝得有点多。
他迷迷糊糊爬出帐篷,朝着白天勘察好的“厕所区域”走去。那片棕榈树林在晨雾中影影绰绰,像一群沉默的巨人。海风很凉,带着咸腥气,青山打了个哆嗦,彻底清醒了。
就在他准备进行人生中第一次“纯天然解放”时,树林深处传来了声音。
不是鸟叫,不是风声。
是……哼歌声?
调子很怪,忽高忽低,断断续续,混在哗哗的海浪声里,像一根细线缠在耳膜上。青山僵住了,手停在裤腰带上。荒岛,凌晨,诡异的哼歌——这个组合在任何一个恐怖片里都是标准开场。
他屏住呼吸,仔细听。歌声停了。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喃喃自语,正要继续。
“咚。”
一声闷响,像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
紧接着是压抑的吸气声,带着痛楚。
青山头皮炸了。他猛地转身,拔腿就往营地跑,拖鞋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捡。晨雾在耳边呼啸而过,棕榈树的影子像无数只伸来的手。
“有鬼啊——!!!”
他的尖叫划破了荒岛的宁静。
帐篷里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第一个冲出来的是t.饶子,手里居然抓着一根充当帐篷钉的短铁棍:“哪儿?鬼在哪儿?!”
紧接着,赵太阳、t.徐来、t.翔屿……所有人都衣衫不整地钻了出来。t.抓马甚至举着一个便携式补光灯当武器,光柱在雾里乱晃。
“树、树林里……”青山脸色惨白,指着身后,“有声音……还有东西摔倒了……”
赵太阳眉头紧锁,抓过昨晚防野猪用的强光手电:“几个人跟我过去看看。徐来,你和梓洺留在营地,看好物资。”
“我也去。”徐来已经穿好了外套,手里拿着一卷绷带和消毒水,“万一有人受伤。”
一行六人——赵太阳、饶子、翔屿、抓马、青山,还有徐来——小心翼翼地摸向棕榈树林。雾气更浓了,手电光柱切开乳白色的空气,能见度不到十米。
“就是那边……”青山缩在队伍中间,声音发颤。
手电光扫过地面。腐烂的落叶,裸露的树根,几块被潮水冲上来的浮木。
然后,光停在了一双脚上。
那是一双沾满泥沙的帆布鞋,鞋带散开着。往上,是湿透的牛仔裤,一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再往上——
“啊!!!”抓马吓得手一抖,补光灯差点掉地上。
光柱中央,一个人影靠着棕榈树干坐着。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面容,衣服湿透,在清晨的低温下微微发抖。最诡异的是,那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橙色的、看起来很专业的防水相机包。
人影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长发滑开,露出一张年轻女性的脸。苍白,沾着泥沙,但眉眼清晰。她眨了眨眼睛,似乎被手电光刺得难受,然后,用清晰、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开口:
“请问……”
她的声音很哑,像很久没喝水。
“这里是《荒岛求生》节目组吗?”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呆在原地,连赵太阳都忘了反应。
女人咳嗽了两声,艰难地补充:“我……我是跟拍导演助理,昨天下午跟摄制组的船失散了,游泳过来的……游了大概……”她看了看手腕上已经不走了的潜水表,“不知道多久。”
还是没人说话。
女人环视了一圈这些穿着睡衣、沙滩裤、表情呆滞的帅哥,又看了看他们手里的铁棍、补光灯、手电筒,最后目光落在t.徐来手里的绷带和消毒水上。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你们……不是节目组?那你们的医疗物资……还挺专业?”
“你……”赵太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说你是《荒岛求生》节目组的?”
“对,第三季。”女人试图站起来,但腿一软又坐了回去,“嘶……脚好像扭了。我们剧组说这个岛是这季的拍摄地之一,我是先遣队,昨天下午跟总导演的船……”她突然停住,看着赵太阳,“等等,你们是谁?游客?这个岛不是封闭拍摄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