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以这种造型出现在草坪上时,不仅鹅群愣住了,连楼里围观的成员们都捂住了脸。
“将军”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转身,带着鹅群飞走了。
比平时早了半小时。
“它是不是...在嫌弃我?”饶子哭丧着脸回来。
“可能觉得你侮辱了鹅的审美。”t.徐来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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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场闹剧要无限期持续时,转机出现了。
第五天早上,鹅群没有准时出现。
七点十分,还没来。
七点半,天空依然空旷。
八点,所有人都意识到:鹅群失约了。
“难道它们放弃了?”t.抓马问。
“或者...”t.青山看向窗外,“出事了。”
十分钟后,保安在听潮阁后院的灌木丛里发现了“侦察兵”——那只体型最小的鹅。它的翅膀受伤了,无法飞行,正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消息传开,所有人都赶了过去。
赵太阳也来了。他蹲下身,仔细查看鹅的伤势——翅膀根部有血迹,像是被什么划伤,也可能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需要兽医。”他起身说。
“可是这个时间...”
“打电话给合作的宠物医院,请他们派人来。”赵太阳果断地说,“就说...是我们的‘特殊客人’。”
鹅似乎感受到了人类的善意,没有挣扎。t.饭团小心翼翼地将它抱起来,它也只是轻轻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急促的鸣叫。
其他六只鹅回来了。它们在低空盘旋,叫声焦虑。
“它们发现少了一个同伴。”t.青山说。
“将军”降落在不远处,但没有攻击,只是警惕地看着人类,又看看受伤的“侦察兵”,叫声变得轻柔,像是在询问。
t.饶子福至心灵,他慢慢走过去,指着受伤的鹅,又指了指大楼,做出“治疗”的手势。
“将军”歪着头,似乎在思考。
良久,它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然后...竟然点了点头。
“它听懂了?!”t.抓马惊呼。
兽医很快赶到,在临时准备的房间里为“侦察兵”处理了伤口——幸好只是皮外伤,消毒包扎后需要静养几天。
整个过程,其他鹅没有离开。它们就站在窗外,透过玻璃安静地看着。
“侦察兵”被安置在一个铺了软垫的纸箱里,有水和食物。它似乎知道自己安全了,很快就睡着了。
那天傍晚,当赵太阳下班走出大楼时,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五只鹅整齐地站在草坪上(“将军”和“参谋长”不在)。看到他,它们没有嘶鸣,没有示威,而是...齐齐低下头,点了三下。
然后振翅飞走了。
“那是...道谢?”赵太阳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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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侦察兵”在听潮阁养伤。
成员们轮流照顾它,t.饭团负责喂食,t.饶子负责陪它“聊天”(单方面),t.抓马甚至给它画了幅肖像。
其他鹅每天会飞来探望,隔着玻璃窗和“侦察兵”互相鸣叫,然后安静地离开。
第四天,“侦察兵”伤愈。兽医检查后说可以放飞。
早上,所有人聚集在草坪上。t.饭团将“侦察兵”从纸箱里抱出来,轻轻放在地上。
它拍了拍翅膀,确认无碍后,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
天空中,六道白色的身影准时出现。
“侦察兵”起飞,与同伴们汇合。七只鹅在空中盘旋了三圈,鸣叫声此起彼伏。
然后,“将军”降低高度,飞到赵太阳面前,缓缓落地。
一人一鹅,对视。
几秒后,“将军”从羽毛里啄出一样东西,放在地上——是一颗光滑的鹅卵石,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然后它点点头,起飞,带着鹅群消失在蓝天里。
再也没有回来。
赵太阳捡起那颗鹅卵石,看了很久。
“这是什么意思?”t.饶子问。
“鹅的礼物。”t.徐来说,“可能是...和解的信物。”
后来,那颗鹅卵石被赵太阳放在了办公室的窗台上,旁边是大白的照片。
而“大鹅复仇者联盟”的故事,成了听潮阁又一个传奇。
有人说是巧合,有人说鹅真的有灵性。
但无论如何,从那以后,听潮阁的门口再也没有出现过示威的鹅群。
只是偶尔,在迁徙的季节,会有排成“人”字形的鹅群从天空飞过。每当这时,赵太阳都会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窗外。
t.饶子则开发出了新的技能:他能惟妙惟肖地模仿鹅叫,并在一次直播中表演,收获了“鹅语者”的称号。
至于那颗鹅卵石...
有一次t.抓马偷偷拿起来玩,发现底部刻着一行极小的、像是被什么啄出来的痕迹。他研究了半天,觉得那像是一个字:
“友”
当然,这可能只是石头的天然纹路。
但听潮阁的所有人,更愿意相信那是鹅的语言。
一种跨越物种的、笨拙而真诚的:
谢谢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