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这边暂时偃旗息鼓,但府外的流言蜚语却愈演愈烈。什么“慕容汐狐媚惑主”、“仗着功劳挟制王爷”、“身份低微不堪为正妃”等等难听的话,通过各种渠道传入王府,也传到了慕容汐耳中。
宇文渊得知后,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流言来源,并严惩散布者。但他也知道,堵不如疏。
这日,京城几位与德妃交好的贵夫人,借着探望王爷伤势的名义,前来王府拜访。名为探病,实则是想亲眼看看这位“慕容姑娘”是何方神圣。
宇文渊本欲直接回绝,却被慕容汐拦住。
“王爷,避而不见,反倒显得我们心虚了。”慕容汐神色从容,“既然她们想看,那便让她们看个清楚。”
于是,在王府的花厅,慕容汐以主人(虽未正式册封,但地位已明)的姿态,接待了这几位珠光宝气、眼神挑剔的贵夫人。
几位夫人见慕容汐不仅容貌出众,气质清雅,言谈举止更是落落大方,引经据典,对答如流,丝毫不露怯,更无半点她们想象中的“江湖气”或“狐媚相”,心中皆是惊讶。
一位夫人故意提起西南之事,语带试探:“听闻慕容姑娘在西南曾女扮男装,与军中男子同吃同住?真是……勇气可嘉啊!”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慕容汐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淡然一笑:“夫人谬赞。为国效力,何分男女?当时情势所迫,只为查案方便。心中坦荡,自然光风霁月。若心存龌龊,即便身处闺阁,亦难免想入非非。夫人,您说是不是?”
她四两拨千斤,不仅化解了对方的刁难,反而将了一军,暗讽对方心思不纯。
那夫人被噎得面红耳赤,讪讪不敢再多言。
另一位夫人见状,又换了个方向,故作关切道:“慕容姑娘才华出众,只是这出身……听闻令尊曾是太医?唉,可惜了……” 意在提醒她身份低微。
慕容汐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位夫人,语气不疾不徐:“家父一生行医,悬壶济世,兢兢业业。无论身居何职,其医者仁心,从未更改。为人子女,汐儿只以有这样的父亲为荣。倒是有些人家,靠着祖荫庇护,自身却无甚建树,浑浑度日,那才真是……可惜了。”
她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既维护了父亲的尊严,也暗戳戳地讽刺了那些靠家族余荫、自身却无才无德的纨绔子弟。
几位贵夫人被怼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再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只得悻悻告辞。
经此一会,“慕容姑娘不仅貌美,更有胆识才华,非寻常女子可比”的评价,悄然在京城贵妇圈中流传开来,倒是意外地扭转了一些风评。
宇文渊在幕后听着慕容汐如何轻松应对这些刁难,心中又是骄傲又是心疼。他握住她的手,叹道:“这些琐事,本不该让你烦心。”
慕容汐靠在他肩头,轻笑:“王爷守护家国,我守护我们的安宁。分工合作,岂不正好?”
看着她狡黠灵动的模样,宇文渊心中满是暖意。他知道,他的汐儿,绝非需要被他圈养在羽翼下的金丝雀,而是能与他并肩翱翔的鹰。
京城的风雨,或许才刚刚开始。但只要有她在身边,他便有无穷的勇气与力量,去面对一切明枪暗箭。
而接下来,关于慕容恪旧案的重查,以及那隐藏在朝堂深处的、与北狄勾结的更大黑手,也将逐渐浮出水面,带来新的挑战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