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潮湿的风在空旷的码头间穿行。
沈知微和陆野沿着废弃的防波堤小心前行，点点悄无声息地跟在脚边。
“第三间仓库。”沈知微停下脚步，压低声音。
仓库门的锁有被撬过的痕迹。沈知微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门内一个低沉的男声谨慎地问：“谁？”
沈知微直视前方，平静地说：“我们收到了一张纸条。”
门内沉默了两秒，一个黑影迅速将他们拉了进去，然后反锁上门。
仓库内光线昏暗，一个戴兜帽的男人站在灯下。
“你们来晚了。”男人的声音沙哑，“‘棋手’的人已经盯上这片区域。”
“你是谁？”陆野警惕地问，手已悄然摸向了腰间的钢管。
男人没有回答，反而从桌上拿起一个小金属盒：“‘渊图’碎片带了吗？”
沈知微没有动，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男人将兜帽摘下，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我叫陈默，你可以叫我老陈。”
“你找我们做什么？”沈知微追问，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合作。”老陈的回答很简短，“我可以帮你们从‘棋手’的手里，彻底摆脱他们。”
“怎么帮？”陆野问。
“信息。”老陈说，“我知道他们下一个行动的时间和地点。但在此之前，你们需要一个更安全的落脚点。”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沈知微问。
老陈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旧钥匙，放在桌上：“城南旧船厂，3号仓库。去或不去，由你们决定。”
沈知微的目光在钥匙上停留了一秒，又落回老陈脸上：“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帮我们？”
“因为我们是同一战线的人。”老陈直视着她，“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棋手’。”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仓库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开门！检查！”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陈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走后门！”
他领着沈知微和陆野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来到仓库的后门。正要开门，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他们发现了！”老陈低声咒骂，“快，从天窗走！”
仓库的天花板上有一个检修口，陆野迅速爬上梯子，推开盖板，先将点点送了上去，然后是沈知微。老陈紧随其后，正要爬上梯子，仓库的后门突然被撞开，几个黑影冲了进来。
“在那儿！”一个人喊道，举枪瞄准。
老陈猛地转身，将梯子踢倒，挡住了敌人的视线。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准敌人开火。
“快走！”老陈大喊，“别回头！”
沈知微和陆野在检修通道中爬行，耳边是枪声和喊叫声。他们从另一个出口爬出，落在仓库外的一个小码头上。
“这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沈知微惊讶地看到，罗小川正蹲在一艘小船上向他们招手。
“快上船！”罗小川焦急地说，“老陈让我来接应你们！”
沈知微和陆野对视一眼，没有犹豫，迅速跳上小船。罗小川立刻划桨，小船在黑暗的水面上快速滑行。
“老陈呢？”沈知微回头，看到仓库方向火光冲天。
“他……”罗小川咬了咬嘴唇，“他说他会跟上的。”
小船渐渐远离码头，仓库的火光在他们的视线中越来越小。沈知微坐在船头，紧紧抱着背包，里面的“渊图”碎片是她的底线，绝不能轻易交出。
“你早就认识老陈？”沈知微问。
“我……”罗小川犹豫了一下，“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陆野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