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的剑瞬间握紧,鹞子也猛地抬头,两人对视一眼,眼底满是警惕。这山林里怎会突然冒出个药农?还偏偏知道“棋手”?
“你是谁?”陆野沉声开口,剑尖微微抬起,对准药农的方向,“怎么知道‘棋手’?”
药农急得直跺脚,指了指远处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声音发颤:“先别问了!我是这山下槐安镇的药农,前阵子被棋手抢了草药,还差点丢了命!你们跟我来,我藏草药的石室能躲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鹞子盯着他的眼睛,见他神色慌张,额角还沾着草屑,不似作伪,又瞥见他竹筐里露出的艾草——正是克制怨念的草药,才悄悄拽了拽陆野的衣袖。陆野会意,却没收剑,只是冷声道:“前面带路,若有半点猫腻,我剑下不留情。”
药农连连点头,转身钻进一处被藤蔓遮得严严实实的岩缝。陆野扶着石壁起身,与鹞子一前一后跟上,岩缝窄得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走了十几步,眼前突然开阔——竟是个丈许见方的石室,角落里堆着晒干的草药,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艾草香。
“这是我藏药的地方,棋手搜不到。”药农放下竹筐,从里面掏出两包草药递过来,“你们伤口沾了怨念吧?这艾草混着硫磺熬水敷上,能压得住阴邪。”
鹞子接过草药,指尖捻了点放在鼻尖闻了闻,确认是真的驱邪草药,才对陆野点头。陆野这才收了剑,靠在石室壁上喘气,肩甲的伤口被扯动,疼得他皱眉:“你既认识棋手,可知他们为何围堵那山洞?”
“知道些。”药农蹲在石室门口,扒着缝隙往外看,声音压得极低,“听说那洞里有‘宝贝’,棋手找了好几天了。我刚才在山上采药,看见你们跟棋手动手,又看见那位红衣姑娘进了洞,就想着来帮一把——总不能让棋手再作恶。”
陆野沉默着没说话,指尖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他仍有疑虑,可眼下追兵未散,伤口又疼得厉害,只能先暂时相信这药农。鹞子则走到石室角落,看着堆得高高的草药,突然道:“你这石室里的艾草,够敷我们的伤,也够再烧一次溪水——等风头过了,我们得去洞里找人,你知道怎么绕开棋手的守卫吗?”
药农回头看他,点了点头:“知道!后山有条小路能通到洞口的后山崖,就是难走点。等天亮棋手换班,我带你们去!”
石室里静了下来,只有岩缝外传来的风声和隐约的脚步声。陆野望着药农守在洞口的背影,又想起沈知微冲进山洞的红衣,剑眉拧得更紧——这药农虽暂时看不出问题,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对棋手和山洞的事了如指掌,总让人觉得不安。
“小心点。”他凑到鹞子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这药农底细不明,夜里警醒些。”
鹞子点头,攥紧了手里的短刃。石室的火光摇曳,映着两人紧绷的侧脸,他们都清楚,眼下的安全只是暂时的,找到沈知微、弄清这药农的底细,还有躲在暗处的林砚,每一件事,都容不得半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