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被揉碎的霜,洒在青山村青灰色的屋顶上,衬得那些蜷缩在阴影里的房屋,像一尊尊沉默的石像。沈知微跟着陆野贴在土坯墙后,指尖的金属圆盘仍在隐隐发烫,与脑海中渊图的蛇纹相互呼应,将祠堂周围的动静清晰映射——除了门口两个站岗的黑衣人,祠堂院内还藏着三个暗哨,分别守在东、西厢房和正厅的窗下,腰间都别着同样的信号弹。
“不能硬闯。”沈知微压低声音,气息轻得几乎融入夜风,“他们的站位形成了警戒网,一旦惊动任何一个,信号弹升空,黑风口的人会立刻赶来支援。”
陆野点头,目光扫过祠堂院墙上攀爬的老藤,藤蔓粗壮,枝叶繁茂,正好能遮挡身形。他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抬手按了按绷带,声音沉而稳:“我去引开门口的守卫,你趁机翻墙进去,先确认青禾父亲的安危,尽量别惊动院内暗哨。”
“不行,你伤口还没好。”沈知微立刻否决,指尖泛起淡淡的银光,渊图的能量在掌心凝聚,“看我的。”
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催动渊图,脑海中的蛇纹纹路快速游走,顺着地面蔓延至祠堂门口。那两个站岗的黑衣人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同时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不等他们爬起来,周围的老藤突然疯狂生长,藤蔓如灵活的触手,瞬间缠住两人的脚踝,将他们死死捆在原地。
“什么东西!”其中一个黑衣人惊呼,伸手去拔腰间的长刀,却发现藤蔓越缠越紧,连手臂都被缠住,只能徒劳地挣扎。
另一个黑衣人想按动信号弹,沈知微指尖一弹,一缕银色能量破空而出,精准击中他的手腕,信号弹“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到墙角。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动静小得几乎没惊动院内的暗哨。陆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立刻起身:“走!”
两人借着藤蔓的掩护,快速冲到院墙下。沈知微抬手,渊图能量再次催动,院墙上的老藤主动垂下几条粗壮的枝蔓,像天然的梯子。陆野先翻身入院,落地时脚步轻得像猫,反手接住紧随其后的沈知微,两人默契地蹲在墙角,警惕地观察院内动静。
祠堂院内铺着青石板,月光下能看到石板缝里长出的杂草,正厅的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烛光,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三个暗哨分别守在厢房和窗下,背对着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在祠堂内部,丝毫没察觉身后的不速之客。
沈知微对着陆野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对付西侧和东侧的暗哨,自己则盯上了正厅窗下的那个。两人同时起身,动作迅捷如猎豹。
陆野身形一闪,绕到西侧暗哨身后,不等对方反应,手肘狠狠砸在他的后颈,黑衣人闷哼一声,直接瘫软在地,被陆野顺势拖到墙角藏好。东侧的暗哨听到动静,刚转头,就被陆野甩出的一块石子击中太阳穴,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
另一边,沈知微借着烛光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正厅窗下的暗哨。那人正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沈知微抬手,一缕藤蔓从地面钻出,缠住他的口鼻,同时脚下一绊,黑衣人瞬间失去平衡,被她死死按在地上,几秒后便没了挣扎的力气。
干净利落地解决掉暗哨,两人终于来到正厅门口。沈知微轻轻推开一条门缝,烛光下,只见屋内摆着几尊破旧的牌位,牌位前的供桌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正是青禾的父亲。他双目紧闭,嘴唇干裂,胸口微弱起伏,气息奄奄,手腕上戴着一块与青禾那块相似的蛇纹石,只是这块石头已经失去光泽,变得灰暗。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门口,身形挺拔,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匕首上刻着诡异的纹路,与石室里被篡改的蛇纹有几分相似。
“青村长,别硬撑了。”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阴恻,“满月之夜只剩三天,只要你说出封陵台的准确位置,交出守陵人的血脉信物,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青村长艰难地睁开眼,眼神里满是倔强,嘶哑着开口:“痴心妄想……守陵人的使命,就是守护封陵台,绝不能让你们这些妖邪……得到诅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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