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祟瞧着年白画的样子不是在开玩笑,立马指向对方身后:“看,你家大哥来了!”
年白画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不要说什么大哥,连一只小妖都没有,等他再回头年祟早已不知所踪。
“年祟你找死!”年白画低吼一声,就运转妖气要追上去,手指变幻快速掐诀,刚到最后一步,就被打断。
一只手轻轻搭在年白画肩上,手主人问道:“发生了什么?”
那是道十分温柔的男声,可年白画却身子一颤,僵硬地转动脖子:“大、大哥……有什么事吗?”
年风与年白画虽然是亲兄弟,性格却截然不同。
年白画跳脱爱玩,极其爱美,没有半点王族的风范,年风则是几乎和妖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少几分妖王的威慑。
白发男子见吓到弟弟愣了愣,收回手,语气依旧温和:“似乎几日没看到小年糕了,最近他去哪儿玩了?”
“小年糕啊。”青年转动眼珠目光游移不定,“不知道,我也没看到,可能又跑去隔壁老头家斗蛐蛐了吧。”
“是吗?”年风将信将疑,年糕是爱玩,偶尔消失个几个月也不稀罕,就是年白画的表情怎么那么不自在。
“当然了。”见大哥眼中出现凝重,年白画赶紧转移话题,他掏出从藏宝阁偷出来的画卷打开,“大哥,你见过这画像上的女人吗?这是谁?”
“你又偷东西?”年风一把夺过画卷收起,“再让我发现,下次我就拎着你去见父亲。”
“别嘛大哥。”年白画搓搓手,一脸讨好,“大哥,这画上的是谁?为什么把一幅画放在藏宝阁?我只是好奇,万一父亲给我们找个小姨……嘶!”
“瞎说什么。”年风用卷起的画轴重重敲在弟弟头上,毫不留情,“此乃玄元道祖的画像,不得不敬。”
“一幅画而已,玄元道祖是谁啊?”年白画不以为意。
“玄元道祖乃是修真界万宗仙门的开创人,数十万年前,天地初生不久,还没有妖魔仙,混元之气浑浊,利用混元气修行的生灵,最终都爆体而亡。”
“是玄元道祖将混元气一分为多,有了灵气,才有了现在的修者。”
“更是有传闻,是因为有玄元道祖,才有了后来的飞升,凡是道祖钦点的妖魔,皆可肉身成仙。”
“这么厉害?那这位也是神仙?”年白画顺着年风的话往下说,脸上并无半分好奇,毕竟修真界乱七八糟的传闻不知凡几,可不缺这一个。
“不知。”年风摇了摇头,“没有玄元道祖飞升的传说。”
“没有飞升那就是死了。”年白画更是不将画上的人放在心上,“这么厉害还不能飞升?也不怎么厉害。”
既然没有飞升,那肯定早就死了,没有修士能活数万年那么久。
看来小年糕身边那人,只是恰巧和画上的人长得像。
再说,修士在元婴期可以凭借自己喜好变化任何皮囊,甚至改变性别,或许是对方也见过玄元道祖的画像,便化作了玄元道祖的模样。
卯相村。
村子里的夜晚并不安生,先是狼嚎一声高过一声,接着又是草鞋底子踩在泥土的沙沙声,还有窗外一道道模糊的人影。
谢清听着屋外的动静,放下手中的书册,低头拨弄躺在桌上打呼噜的幼兽。
她只需要轻轻拨动一下小兽的白胡子,小兽鼻子旁边的茸毛就会配合地抖一抖。
逗久了,觉得不耐烦,小家伙还会伸出爪子在空中扑腾两下。
小家伙微微一动,扑簌簌就掉下好几十根白毛。
谢清停下动作,用手指在小兽肚皮上蹭了两下,看着粘在指腹上的白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