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说到了苏曼娘的心坎里!除了珍鸽,还有谁配得上“身带异气”这几个字?她身子前倾,急切道:“半仙明鉴!正是如此!可能压制?”
张瞎子沉吟片刻,压低声音:“寻常法子怕是难伤其分毫。不过...老朽这里有一道‘厌胜符’,取自上古秘术。只需取得那人的生辰八字,或是贴身之物,将此符与之同焚,符灰化入水中,设法让其饮下...嘿嘿,” 他发出一声令人不适的干笑,“轻则时运低迷,病痛缠身,重则...心神受制,祸患自来。”
一股寒意夹杂着诡异的兴奋窜上苏曼娘的脊梁。她仿佛已经看到珍鸽喝了符水后憔悴落魄的模样,看到赵文远回头对自己百依百顺,看到秦佩兰和许秀娥那惊惧的眼神...
“好!就要这个!”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只是...那贱人的生辰八字和贴身之物,怕是难以到手。”
“无妨。” 张瞎子从桌下摸出一张画满诡异朱砂符号的黄纸符,推到她面前,“若无八字实物,效力虽减,亦可扰其心神,令其运道衰败。贵人可先以此试之。切记,此符需在子时阴气最盛之时,于西南方位焚烧,心中默念仇家名讳,符灰需小心收取,不可沾染秽物。”
苏曼娘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将那符箓折好,塞进贴身的衣袋里,又付了一笔钱,这才起身离开。
走出那间充斥着香烛和霉味的矮房,重新吸入清冷的夜风,苏曼娘只觉得胸中块垒尽去,连日来的憋闷都散了大半。她回头望了一眼那隐在黑暗中的“张半仙”招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期待。
“珍鸽...还有秦佩兰,许秀娥...你们给我等着瞧!” 她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牌桌上让我丢的脸,我要你们用十倍百倍的痛苦来偿还!这上海滩,有我苏曼娘在,就容不得你们这般得意!”
她紧了紧衣领,迈着比来时轻快了许多的步伐,消失在迷宫般的里弄深处,身影融入沉沉的夜色,仿佛携带着一条无形的毒蛇,正准备择人而噬。而她并未察觉,在她离去后不久,巷口阴影里,一个极淡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即隐没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