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意?赵文远冷笑,撺掇秦佩兰开酒店,扶持许秀娥的绣坊,现在连金凤都成了你的朋友。陈小姐,你这生意做得可不小啊。
陈随风轻轻整理着绣线:赵老板多虑了。女人之间互相帮衬,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赵文远逼近一步,那你为什么要查珍鸽的事?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陈随风面色不变:赵老板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赵文远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吧?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容与陈随风有几分相似。
陈随风的眼神微动:这是谁?
陈明达,赵文远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珍鸽的远房表叔。听说他有个女儿,年纪跟你差不多。
陈随风轻轻笑了:赵老板真会开玩笑。天下姓陈的人多了,难道都跟珍鸽有关?
她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不过这位先生倒是面善,可惜我不认识。
赵文远还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伙计跑进来:陈小姐,不好了!酒店工地出事了!
陈随风脸色一沉,对赵文远说:失陪了。
她快步走出绣坊,赵文远也跟了上去。
秦佩兰的酒店工地一片混乱。几个工人被打伤,建材被砸得乱七八糟。一个工头看见陈随风,急忙跑过来:陈小姐,刚才来了一伙人,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
陈随风检查着伤者的情况:报警了吗?
报了,巡捕还没到。
赵文远在一旁冷眼旁观:看来陈小姐的仇家不少啊。
陈随风不理他,对工头说:先送伤者去医院,所有费用我来出。
她走到被砸毁的建材前,捡起一块砖头,上面用红漆写着一个大大的字。
陈随风转身,把砖头递给赵文远:赵老板,这个你怎么解释?
赵文远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陈随风冷笑,昨天绣坊被砸,今天酒店被砸,都跟赵老板脱不了关系。你真以为在上海滩可以一手遮天?
赵文远恼羞成怒:你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王巡长带着巡捕赶到。陈随风把砖头递给他:王巡长,这是证据。
王巡长看了看砖头,又看了看赵文远,面露难色:这个...陈小姐,光凭这个恐怕...
陈随风打断他:我明白。不过请王巡长加强这一带的巡逻,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王巡长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赵文远愤然离去。陈随风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秦佩兰匆匆赶来,看见工地的惨状,差点晕倒:这...这是谁干的?
陈随风扶住她:别担心,我会处理。
她环顾四周,提高声音:各位工友,今天受伤的,医药费全包,另外每人补贴十块大洋。被砸毁的建材,我会尽快补上。酒店工程,绝不能停!
工人们激动地鼓掌。陈随风又对秦佩兰说:从今天起,我会派几个人在这里守着,确保安全。
秦佩兰感激地说:陈小姐,多亏有你...
陈随风摇摇头:这些人都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
她望向赵府的方向,轻声道:不过,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招惹我的代价。
当天晚上,赵文远名下的三家绸缎庄同时遭到不明人士打砸,损失惨重。
赵文远暴跳如雷,却查不出是谁干的。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地痞闹事,风波乍起。上海滩的平静水面下,暗流汹涌。
而掀起这场风波的陈随风,此刻正站在殡仪馆的后院里,仰望星空。
珍鸽,她轻声说,你看着吧,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夜风吹过,带来远方的喧嚣。在这座不夜城里,一场好戏才刚刚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