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怎么办？
直接去闹？那是下下策，除了让自己更丢脸，毫无用处。继续散播谣言？看来效果有限，那些人精似的太太们，似乎更看重实际的好处和真本事。
曼娘蹙着精心描画过的眉，眼神阴鸷地在房间里扫视，最终，落在了墙角那个上了锁的红木匣子上。那里面，装着她的体己钱，还有一些……她这些年暗自收拢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关系。
一个大胆而恶毒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菌，悄然在她心中浮现。
佩兰的酒店，生意不是红火吗？要是出了点意外，比如……走谁了呢？那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还能让她惹上官司，焦头烂额。
秀娥的绣活，不是赖以成名吗？要是她那双手……出了点问题，或者她那些珍贵的绣样、丝线，被毁了呢？
想到这里，曼娘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狰狞的快意。她需要钱，需要足够多的钱，去打通关节，去找那些能为她办成此事，又不会牵连到她身上的人。
她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几张银票，又褪下手腕上那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这些，远远不够。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红木匣子，眼神变得决绝而疯狂。为了出这口恶气，为了夺回她失去的一切，她不惜代价！
“来人！”她朝门外厉声喊道。
丫鬟战战兢兢地推门进来：“奶奶有什么吩咐？”
“去，把王婆子给我悄悄叫来。”曼娘压低声音，眼神里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寒光，“记住，别让任何人看见。”
丫鬟被她眼中的狠厉吓到，连忙低头应了声“是”，匆匆退了出去。
曼娘独自站在房间中央，华丽的衣裙衬得她身形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戾气。她感觉自己不再是那只困兽，而是即将伸出利爪的猛禽。她仿佛已经看到佩兰的酒店陷入火海，看到秀娥对着被毁的绣品痛哭流涕的场景。
一丝冰冷而扭曲的笑容，终于爬上了她的嘴角。
“佩兰，秀娥……咱们走着瞧。”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怨毒，“看谁能笑到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