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我们不阻止苏未央杀死赵恺。”沈言卿语出惊人，“我们甚至……可以帮助他，完成这场复仇。”
众人一片哗然。
“等等！这会不会太……那啥了？”林千亦有些犹豫，“虽然赵恺死有余辜，但鼓励杀人……”
“不是鼓励，”方逸眠理解了沈言卿的意图，“是见证和理解。
我们要让苏未央明白，他的愤怒和复仇，是合理的，是被理解的。
他不必为此感到额外的罪恶。重要的是复仇之后……”
“之后，让他面对真正的核心——他对弟弟的愧疚。”
玄诚接话，“我们需要一个契机，让他能够宣泄这份愧疚，并且……得到‘原谅’，哪怕是来自他想象中的弟弟。”
计划变得清晰而大胆。
他们不再试图改变悲剧的发生，而是要在悲剧发生后，进行一场针对灵魂的“外科手术”。
新的轮回开始。
众人再次站在那华丽的、散发着扭曲爱意与绝望气息的温室庄园外。
“各部门注意，‘摆烂式救援’行动，现在开始！”
齐轩亦压低声音，模仿着导演的口吻，试图活跃过于凝重的气氛，“我们的口号是：打不过就加入，救不了就围观！”
顾云昭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但罕见地没有反驳。
潜入过程依旧“顺利”，主要是因为他们放弃了大部分抵抗和隐蔽，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触发了警报，然后在保镖追来前狼狈地逃窜到预定位置。
当他们在温室主宅外，听着里面传来赵恺因为猜忌而愈发尖锐的咆哮，以及苏未央压抑的、绝望的啜泣时，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
但这一次，他们没有破门而入。
直到里面传来赵恺最后的、难以置信的痛呼，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
时机到了！
顾云昭第一个冲了进去，但他没有去看血泊中的赵恺，而是径直走向站在那里的苏未央。
他的动作不再是擒拿或控制，而是……递过去了一块干净的手帕。
“擦擦手。”顾云昭的声音依旧是冷的，但动作却带着一种笨拙的关怀。
苏未央愣住了，琉璃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而非空洞的愕然。
这个剧情不对吧？
你们不应该抓我吗？
为什么要给我手帕，我这样脏的人……不值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