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的通道仿佛永无尽头，只有镜面映照出无数个并肩而行的白色与深灰身影。
沈言卿和焰火维持着表面和谐的沉默，但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试探。
“夜零兄弟，”焰火率先打破沉寂，声音经过伪装，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看你对付那些镜影怪物的手法，干净利落，不像新手。
以前……在别的副本里，也经常遇到这种环境？”
沈言卿目光平静地扫过一面扭曲的镜壁，淡淡道：“副本千奇百怪，镜子……倒是遇到过几次。
谈不上喜欢，但至少熟悉。”
他刻意避开了“虚实回廊”这个关键词。
“是啊，镜子这东西，映照真实，也隐藏真实。”
焰火感慨，语气似有所指，“有时候看久了，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不知道夜零兄弟有没有这种感觉？仿佛镜子里的人，才是真正的自己。”
沈言卿心中微动，这是在对“身份认知”进行试探？他不动声色地回应：
“镜像是虚，本心为实。
若因镜像迷失，反倒是落了下乘。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这话带着一种超然的笃定，隐约透出属于领导者的格局。
焰火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了一下。他强自镇定，笑道：“说得在理。就像现在，咱们目标明确——找宝箱，解封能力。
不过，我有点好奇，夜零兄弟如果能力完全解封，最想做什么？大杀四方，登顶榜首？”
沈言卿侧头看了他一眼，兜帽下的阴影遮住了表情，只有平静的声音传出：
“登顶是过程，不是目的，力量……是用来打破某些东西，或者守护某些东西的。”
他顿了顿，反将一军，“焰火兄似乎对‘曙光’时期的理念很熟悉？刚才提到的‘无尽回廊’，可不是普通玩家能知道的称呼。”
焰火心里一咯噔，暗道来了。他打了个哈哈：“嗨，都是道听途说，混迹论坛久了，总能看到些陈年八卦。
‘曙光’啊……那可是传说中的组织了，据说那位领袖大人，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可惜……”
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目光却紧紧锁住沈言卿，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沈言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传说之所以是传说，就是因为其不可复制和……已然逝去。
过于沉溺过去，未必是好事。”
他这话像是在评价“曙光”，又像是在告诫对方，更像是在对自己陈述。
“逝去不代表被遗忘。”
焰火忍不住反驳，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有些精神，有些信念，是会传承的！就像……就像面对强敌时，明知不敌，也要亮出武器的勇气！”
他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沈言卿。
沈言卿停下脚步，转头与他对视。镜廊中光线迷离，两人兜帽下的视线在无数镜像中交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