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维持着“沈卿”式的从容，微微颔首：“分内之事。”
接下来的时间，房间内形成了两个无形的谈话圈。
一边是以焰火为首的几个前曙光骨干，包括林千亦，他们激动又克制地围在沈卿身边，询问着一些过往的细节，表达着思念与忠诚。
沈卿应对自如，语气温和，偶尔提到一些旧事，引得焰火等人唏嘘不已，眼中光芒更盛。
气氛看似热烈而怀旧。
另一边，则是方逸眠、顾云昭、齐轩亦三人，他们坐在稍远一些的沙发上，与沈言卿、沈卿形成了一个微妙的三角。
谈话内容更多是关于现状、系统、以及未来的计划。
沈卿似乎对沈言卿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甚至能补充一些沈言卿都不清楚的、关于系统深层机制的隐秘信息。
方逸眠三人听得神色凝重，不时提问。
沈言卿则扮演着一个倾听者和偶尔的补充者，同时分心留意着两边的情况。
他注意到，沈卿虽然看似在与焰火他们叙旧，但眼角的余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自己这边，特别是扫过自己时，那眼神……很难评。
而方逸眠，在最初的激动后，面对沈卿时，态度恭敬依旧，但那种曾经炽热的、近乎仰望的目光，似乎沉淀了许多。
反而在沈言卿说话时，他会听得格外认真，眼神复杂难明。
弹幕——如果此时还有外部视角的话：
[我天！两个沈卿？！本体和转世（造物）同框了！]
[气氛好怪……说和谐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方大佬看沈卿本体的眼神……好像没以前那种光了？]
[他一直在看红眼睛的沈言卿！]
[焰火大佬哭得好可怜，但又好开心。]
[所以他们到底在计划什么？感觉好大的棋！]
就在沈言卿一边应付着对话，一边暗自分析时。
突然，他感觉到来自方逸眠那个方向的谈话声停了。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只见沈卿、方逸眠、顾云昭、齐轩亦四人，不知何时停止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沈卿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方逸眠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沈言卿看不懂的情绪。
顾云昭和齐轩亦也是表情严肃。
被四道如此聚焦的目光盯着，沈言卿心中警铃大作，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蔓延开来。
他脸上的从容微笑有些僵硬，喉结动了动，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语调问道：“怎么了？是计划有什么问题吗？”
四人看着他，谁都没有立刻回答。
沈卿轻轻摇了摇头，笑容似乎加深了一些。
方逸眠移开了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顾云昭和齐轩亦则对视一眼，微微蹙眉。
这短暂的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让人心慌。
“没什么，”最终还是沈卿打破了沉默，语气轻松，“只是突然觉得，你做得真的很好。”
他这话像是夸奖，但听在沈言卿耳中，却品出了一丝别的意味。
接下来的时间，那四人恢复了交谈，但沈言卿明显感觉，话题似乎有所转变，更模糊，更涉及一些根本性的、关于“存在”与“意义”的探讨。
而且他们不再避讳他，偶尔还会抛出一个问题，看似征求他的意见，实则更像是一种……试探。
沈言卿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心中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