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伟强的脸上,血迹与雨水相互交织,顺着脸颊蜿蜒而下。那一道道血痕,像是岁月刻下的悲痛印记,在雨水的冲刷下,愈发显得触目惊心。百顺胡同在这阴雨的侵袭下,尽显萧瑟之态。胡同两旁的树木,枝叶在风雨中无助地摇曳,发出沙沙的哀鸣。
文伟强的目光缓缓扫过这条熟悉的胡同,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崔雄安每日清晨都会早早起身,拿着扫帚,认真细致地清扫着胡同的每一个角落。那时的胡同,地面干净整洁,阳光洒下,泛着温暖的光。
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满地的泥泞,一脚踩下去,鞋子便深深陷入其中,拔出来时都带着几分艰难。落叶被雨水打湿,凌乱地堆积在墙角、路边,它们就像文伟强此刻破碎的心,散落一地,无人收拾。
文伟强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对崔雄安的深深怀念,又有对如今这般凄凉现状的无奈与悲叹。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雄安啊,你走了之后,这胡同都没了往日的生气,我也像是丢了魂一样。” 想着想着,他的脚步愈发沉重,眼神中满是落寞,孤独的身影在这凄风苦雨中渐行渐远,朝着百顺胡同深处走去 。
黄昏时分,天边的晚霞似被点燃,给整个街道披上一层暖橙色的纱衣。微风轻拂,路旁的树叶沙沙作响,偶尔几片落叶悠悠飘落。文伟强家门前,老旧的木门半掩着,门前的石板路因岁月的摩挲而略显斑驳。
一个身着深绿色邮差制服的男人,站在文家门口,他眉头微蹙,目光在门上的门牌号与手中的信封之间来回游移,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与确认。
他的制服虽然整洁,但衣角处因整日的奔波而微微卷起,帽子下露出的几缕头发也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他抬手扶正了帽子,又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正从屋内走出的文伟强身上。
邮差清了清嗓子,带着职业性的礼貌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文伟强先生的家吗?” 文伟强听到声音,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邮差,心中有些疑惑,这个时间点,会有什么信件呢?
他微微点头,“我就是文伟强,您是?” 邮差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神情,连忙从邮包里取出一封信,递向文伟强,说道:“文先生,这是您的信。”
文伟强伸出手,接过那封信。信封有些厚实,触手微微有些粗糙。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上自己的名字,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与好奇。这是谁寄来的信呢?在这看似平常的一天,这封信又将带来怎样不寻常的消息?
他抬头看向邮差,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却又顿住了。邮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着补充道:“我也是刚送到您这儿,具体内容我也不太清楚呢。”
说完,邮差礼貌地微微点头,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只留下文伟强站在门口,手中紧握着那封信,眼神中满是思索,在渐渐黯淡的天色中,显得有些怔愣。
文伟强缓缓关上房间的门,那扇门在闭合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 “吱呀” 声,仿佛也在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而叹息。屋内光线昏暗,仅有的一扇窗户被陈旧的窗帘半遮着,几缕微弱的阳光艰难地透过缝隙,洒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拿起桌上那封已经有些褶皱的信。信封上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只有熟悉的字迹,那是唐美玉的。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积攒足够的勇气,缓缓拆开信封。就在信封被撕开的刹那,一把小小的钥匙 “叮当” 一声掉落在地上,那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文伟强弯下腰,捡起钥匙,目光随即落在展开的信纸上。
信纸上,唐美玉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不知家里是否平安。如有事需周转,床下小木箱内之物可帮衬一二。望百顺胡同一切顺遂。”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字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唐美玉的面容,她的温柔、她的善良,一一在眼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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