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说不说?” 金子超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拿起桌上的一根警棍,狠狠地朝着文伟强的身上抽去。文伟强闷哼一声,身体本能地缩了一下,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
“我没有通共,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文伟强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他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屈的力量。
岑超强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不忍。他转过头,避开了那血腥的画面。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知道自己身为警察,应该维护法律的公正,不能任由这种滥用私刑的事情发生;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得罪金子超,影响自己的前途。
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中,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痛苦。终于,审讯暂时告一段落。文伟强被人押走了,他的脚步踉跄,身体摇摇欲坠,但他依旧努力挺直着脊梁。岑超强望着文伟强的背影,看不出喜怒。他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疑惑,也有一丝无奈。
他不知道文伟强到底是不是通共分子,但他知道,这场审讯并没有得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结果。而在这个动荡的时代,这样的审讯也许还会不断地上演,无辜的人可能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遭受苦难,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悲哀。
他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审讯室,留下那昏黄的灯光依旧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摇曳。
这是一个闷热而压抑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国民党天津警察局内,常怀仁副局长的府邸灯火辉煌,欢声笑语不断。
常怀仁与夫人正沉浸在对各种奇珍异宝的欣赏之中,那些璀璨夺目的珠宝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让他们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
而在警察局那阴暗潮湿的刑讯室里,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墙壁上的水渍不断向下滴落,发出沉闷的滴答声,与角落里老鼠偶尔窜动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昏黄的灯光在墙角摇曳,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将这狭小的空间彻底吞噬。
文伟强被紧紧地绑在冰冷的刑具上,他的衣服早已被血水和汗水浸透,破碎的布条黏在伤痕累累的皮肤上,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却依然倔强地抬着头,从那狭小的天窗望向外面的夜空。
夜空中,星星闪烁,看似平静,却又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文伟强望着那片夜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正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但他并不害怕,反而有一种平静的力量支撑着他。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钱建国托他带信时的情景,钱建国那坚定的眼神和信任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这封信至关重要,一定要亲手交给常怀仁副局长,他会明白其中的深意,也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文伟强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封信终究能派上用场,他坚信常怀仁副局长一定会来救他。
他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坚持住,局座不会不管我的,他一定会来。” 尽管身体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他却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努力保持着清醒,等待着那个他坚信会出现的转机。
就在这时,刑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道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让文伟强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汤队长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手中的电话还紧紧地握着。他看了一眼被绑在刑具上的文伟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不屑,也有一丝疑惑。
“哼,你还挺能扛的啊!” 汤队长冷笑着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文伟强没有理会他,只是微微抬起头,眼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汤队长宣告自己绝不屈服的决心。
汤队长被他的眼神激怒了,正准备再次开口时,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