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烫着了？”
谢知远赶紧拉过她的手，想看看是不是碎片边缘划到了，指尖碰到她的手心，还能感觉到碎片的凉。
苏倩元摇摇头，刚想把伤疤发烫的事说出来，就听见谢语安拔高了声音喊：“你们快看石人的眼睛！变红了！真的变红了！”
众人抬头一看，石人眼眶里嵌的黑石，刚才还是深灰色，这会儿居然变成了暗红色，像蒙了层稀释的血，看着有点吓人。
“阿公昨天说过，山里的瘴气要是来了，有些石头会变颜色！”
谢语安赶紧把兔子灯笼的开关按开，暖黄色的光一下子亮起来，扫过周围的空气——这下看得更清楚了，有淡淡的绿色雾气在离地面半米高的地方飘，像薄纱似的，一缕一缕的，凑近了还能闻到点腥气，跟之前在村里老墙上见过的蒙舍蛊粉颜色一模一样，都是那种发暗的绿。
“是蒙舍的蛊粉掺在瘴气里了！”苏念卿反应最快，从背包里掏出阿公给的粗布小袋，袋口的麻绳还没解开，她直接用手扯了扯，把袋子打开，抓了几把醒魂草分给众人，“
都捏在手里，别撒手，阿公说这个能解蛊粉的劲儿，闻着味儿就能散。”
她自己先捏了一把，草叶的清香一散开来，周围的绿色雾气明显晃了晃，像被风吹得往后退。
谢语安把醒魂草绑在灯笼杆上，举着灯笼绕石人走了一圈，绿色雾气碰到草叶的气息，慢慢就散了，有的直接化在空气里，有的飘到远处，被风一吹就没了。
石人眼睛的红色也淡了点，慢慢变回了深灰色，看着没那么吓人了。
黑熊把剩下的醒魂草揣进迷彩服兜里，还特意摸了摸，怕掉出来，然后走过来拍了拍苏倩元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人感觉到：“碎片收好了，能刻‘南荣’的，十有八九跟南荣蛮有关，说不定是个关键线索，别弄丢了。
别在这儿耽搁了，天快晌午了，得赶在太阳下山前找到陵的入口，不然晚上山里更危险。”
苏倩元把青铜碎片放进贴身的卫衣口袋里，指尖还能感觉到碎片残留的温度，凉丝丝的，跟胸口的余温形成对比。
她摸了摸胸口的伤疤，已经不烫了，只剩点淡淡的余温，像刚喝了口温水。
她回头又看了眼石人阵，四座石人立在松树林里，太阳从树缝里照下来，在石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子被拉得很长，莫名有点肃穆——浪穹的狼纹、蒙舍的蛊粉、刻着“南荣”的兵符碎片，这黑松岭刚进来就这么多门道，后面还不知道藏着多少事儿。
谢语安已经举着灯笼往前走了，兔子灯笼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粉白的罩子在绿树林里特别显眼。
苏倩元赶紧跟上，脚步踩在枯枝上，还是“咔嚓”响，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阿公只说了醒魂草能防瘴气，怎么没提这石人阵里还藏着浪穹的标记，还有蒙舍的蛊粉？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