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往前凑了凑,借着灯光能看见,缝里还沾着点淡绿色的粉末,那颜色、那细碎的质地,和之前在玄甲碎屑上瞧见的蛊粉一模一样,连颜色深浅都没啥差别,一看就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这铁定是南荣蛮留下的痕迹!”谢语安兴奋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手不自觉就往缝的方向伸,“她肯定动过这缝里的东西,说不定开关就在里头,我试试能不能抠开……”
“别瞎来!”苏念卿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胳膊。
她的手劲不小,谢语安被按得动不了,只能悻悻地收回手。
“这机关邪门得很,谁知道这缝是不是陷阱?万一你按错了,机关当场启动,水从哪儿冒出来都不知道,咱们站在这儿,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全得被水淹在这儿,一个都跑不了!”
苏倩元站在旁边,一直没吭声,只是盯着那道缝看。
突然,她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嘶”了一声,手飞快地捂住胸口。刚才还闷乎乎发热的伤疤,这会儿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猛地凉了下来,不是通道里潮气带来的那种凉,是从皮肤底下透出来的冷,像揣在怀里的暖炉被人瞬间抽走,寒气顺着血管往四肢窜。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牙齿轻轻碰了一下,赶紧咬住嘴唇。
这种冷热反差比伤疤发烫时更让人慌,她下意识往苏念卿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蹭到苏念卿的胳膊,才觉得稍微稳了点。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没藏住的担忧:“前面这机关……该不会还藏着啥要命的陷阱吧?刚才伤疤这一凉,我心里慌得不行,总觉得有啥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苏念卿低头看了她一眼,没多言语,先把水路图叠得整整齐齐,折痕和之前的印子对齐,没多折一下。
然后她把图塞进防水袋里,拉上拉链,封得严严实实,才伸手拍了拍苏倩元的肩膀。
她的手掌带着点温度,拍在肩膀上,让人安心不少。
“这墓里的机关,哪个不是暗藏玄机、满是陷阱?从咱们进来开始,就没遇到过简单的。”
她语气沉稳,没什么起伏,却透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但咱们没得选,退不了。
不找到南荣蛮,之前碰上的那些诡异事儿比如通道里的甜腥气、玄甲上的蛊粉,还有你这伤疤的谜团,都解不开。
咱们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往前闯,没有别的路。”
众人闻言,都没说话,只是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没谁喊“加油”,也没谁抱怨,可手里的工具都攥得更紧了;黑熊把铁钎握在手中,指节因为用力,泛出了惨白的颜色,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隐约显了出来;猎豹兄弟默契地往腰间摸去,手指碰到刀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安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野兔也紧紧攥着之前捡的木棍,指节微微颤抖,连指尖都有些发白,可他的脚步没往后退分毫,反而悄悄往前挪了半寸,跟上了前面人的节奏。
没人牵头,也没人指挥,大伙却心照不宣地朝着洞口的方向,缓缓挪动脚步。
每一步都踏得格外小心,脚踩在石板上,先顿一下,确认石板没松动,才敢把重心移过去。
手也不敢乱碰,要么攥着工具,要么贴在身侧,生怕不小心碰到石墙上的什么地方,触发了那要命的机关,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古墓里,稍有差池,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