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城系列3,案件大全集04

第4章 (上):新的尸骨与周安凝云

时间:2007年6月15日复工day004,复工第4天。

日头刚过正午,蒙兰市龙皇区上岗村旁的荒坡上,风裹着枯草碎屑打在脸上,我们sci调查团小分队的十三个人,踩着没踝的野草,终于到了案发现场。我(何风生)走在最前,刚抬手让韩亮把沉甸甸的勘查箱搁在平地上,身后王思宁正压低声音,跟克兰梅、克兰琴姐妹俩交代“留意坡上的植被倒伏痕迹,尤其是墓碑附近,别漏了任何细小的脚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像砸在石板上的闷雷。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声厉喝猛地砸了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冲劲。我们齐刷刷回头,只见个穿藏青色警服的女人快步冲过来,二十多岁的年纪,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乱飞,眉头拧成个死结,警帽下的眼睛瞪得溜圆,到了跟前没等我们开口,就叉着腰大发雷霆:“这地方上午就封了!警戒线没看见吗?谁让你们随便闯进来的?证件!都把证件拿出来!”

戚砚辞刚要上前解释,我伸手拦了他一下——这姑娘火气太冲,先亮身份最稳妥。我从随身的战术包里掏出sci的黑色证件,递过去时语气尽量平和:“同志你好,我们是sci调查团小分队,接到约翰局长的指令,专程来协助调查这里的尸骨案。” 她接过证件,指尖飞快地翻着,眉头依旧没松,眼神却不自觉扫过我们身后:宁蝶手里拎着的法医勘查包,周若彤怀里捧着的那本封皮磨损的旧书,都落在她眼里。她脸色稍缓了些,却依旧警惕地抿着唇:“sci的?等着,我得跟我们队长确认一下,约翰局长没说你们今天到。” 说着,她掏出别在腰上的对讲机,按通话键时,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火气,像是觉得我们坏了她的现场保护规矩。

对讲机里的电流声滋滋响了几句,没等半分钟,远处就过来个穿灰色便服的中年男人,步子迈得又大又快,裤脚沾了不少泥点。他到了跟前,目光一扫,就精准地盯住了我,脸上瞬间堆起笑,快步上前拍了拍我肩膀:“风生,可算等着你们了!一路过来挺远吧?你们就是约翰局长昨天特意提的那个sci调查团吧?”

我笑着点头,指了指身后的众人:“对的,李队,我们十三个人,今早从市区出发,刚到。”

这话还没说完,刚才那女警察突然“炸”了——手里的对讲机“啪”地被她攥紧,指节都泛了白,脸“唰”地涨成通红,猛地转头冲着李队就喊:“队长!你怎么不早说?!他们刚才直接从警戒线底下钻进来的,我还以为是来这儿闲逛的村民,或是故意来捣乱的!这……这也太不打招呼了,我刚才跟他们呛了半天!” 她越说越气,声音都有点发颤,眼神扫过我们时,火气比刚才还盛,像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警惕全落了空,又有点拉不下脸承认“认错了人”,只能把气撒在“没提前通知”上。

我见这阵仗,再僵下去也不是事儿,赶紧打圆场,冲身后的人扬了扬手:“干什么啊,都别站着了,各位,咱们赶紧开始勘查,别耽误了时间。”

话音刚落,就听见坡边传来周若彤的声音,带着点急促:“风生,你们快来看!这儿有东西!” 我转头过去,只见她蹲在离我们十来米远的地方,身子微微前倾,指尖轻轻碰着半埋在枯草里的青石板——那是块很旧的墓碑,碑身裂了道细缝,上面的青苔被风吹得褪了色,字迹都有些模糊,但凑近些看,能清晰认出刻着的五个字:周若紫之墓。

周若彤抬头,眼里满是惊讶和不确定,先是看向我,又飞快扫了眼身旁的周若汐,声音压得有点低:“这个人……不就是咱们周氏家族里,那个‘若’字辈的人吗?我小时候听我爷爷提过一嘴,说早年间咱们家有个姑姑,大概十来岁的时候走散了,再也没找着,好像……好像就叫周若紫。”

周若彤没等我们细问,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从随身的帆布包里翻出个棕红色的旧相册——那是她爷爷生前留下的,封皮都磨出了毛边。她指尖飞快地翻着泛黄的内页,翻到中间一页时停住,小心翼翼抽出里面一张卷了边的黑白照片:“你们看,这是我爷爷年轻时的全家福,最右边这个扎麻花辫的小姑娘,爷爷说就是若紫姑姑,当时她才八岁。”

我和宁蝶凑过去看,照片里的小姑娘穿着碎花布衫,梳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眉眼弯弯的,仔细一看,竟和周若彤有几分像——尤其是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几乎一模一样。可宁蝶刚看了两眼,脸色突然“唰”地白了,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眼神瞬间失焦,身子晃了晃,我刚伸手要扶,她就“咚”地一声直挺挺晕了过去,手里的勘查包“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镊子、放大镜滚了一地。

“宁蝶!”徐蒂娜惊呼着扑过去,跪在地上扶住她的头,我和周若汐也赶紧围上前,戚砚辞、戚砚舟兄弟俩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旁边的女警察彻底懵了,站在原地张着嘴,看看突然晕倒的宁蝶,又看看围着宁蝶乱作一团的我们,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地冒了上来,她攥着对讲机,对着我们就喊:“你们搞什么啊?!一来就出状况!这墓是你们家亲戚的,现在人又突然晕倒,你们到底是来查案的,还是来这儿添乱的?!” 她越喊越急,声音里满是焦躁,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看那样子,显然没见过勘查现场突然有人晕倒的阵仗,更没料到案子会跟我们扯上亲戚关系。

我被她喊得心头火也上来,本来就担心宁蝶,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才是添乱的!没看见宁蝶晕倒了?不想帮忙就站远点,别在这儿瞎嚷嚷,吵着人!”

正说着,徐蒂娜已经掐住了宁蝶的人中,指尖用力按了几秒,宁蝶的睫毛终于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撑着徐蒂娜的胳膊坐起身,眼神还有点发直,目光落在周若彤手里的照片上,愣了几秒,突然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冷意:“那个女的……我认识,怎么不认识?不就是高中时总跟我作对,到处造谣我‘靠关系进重点班’‘偷同学东西’的那个贱人呗——她当时就跟我说,她姓周,叫周若紫。”

这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女警察的火气。她本来就憋着气,刚才被我顶了一句,这会儿听见宁蝶直呼“贱人”,火气“噌”地就窜到了头顶,猛地抬起手,指着宁蝶的鼻子就喊:“你说谁呢?!这里是案发现场!死者是你说骂就能骂的?什么高中贱人,你有没有点对死者的尊重?你们sci的人都这么没规矩吗?!”

她越喊越激动,往前冲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抢周若彤手里的照片,指甲都快划到周若彤的手背:“这照片我得扣下!说不定就是你们跟死者有关系的证据!别以为你们是约翰局长派来的就了不起,在我这一亩三分地,规矩就得按我的来!” 语气又急又冲,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彻底没了耐心,把所有的烦躁都撒在了我们身上。

我见她要动手抢照片,赶紧上前一步拦住她,手臂一横挡在周若彤身前,语气也沉了下来,没了刚才的平和:“行了!你别太过分!我们是约翰局长直接调派的,论层级,是你上级的上级的上级,你想干什么?” 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墓碑,又转头看了眼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宁蝶,“这就是我们的办案方式——从人际关系查起,从线索关联入手,我们查案有自己的逻辑,不是傻子,不用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她队长李队在旁边听得脸都白了,赶紧冲过来拽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呵斥:“胡闹什么!赶紧给我回去值班!没看见你在妨碍sci办案吗?约翰局长要是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她被李队拽得一个趔趄,警帽都歪了,却梗着脖子不肯走,红着眼眶死死瞪着宁蝶,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火气都倒出来,突然扯着嗓子喊了出来:“我凭什么走?!宁蝶,你以为你不认识我了?你好好看看我!我就是高中跟你同班,坐你后桌的——周若紫!”

宁蝶听见这话,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连徐蒂娜扶她的手都甩开了。她眼神像淬了冰,死死盯着眼前的女警察,一字一句地说:“你就是周若紫?你还要不要脸?疯了吧你!” 她伸手指着地上的墓碑,声音都在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高中时候,你哭着跟我说你妈病死了,我还可怜你,把我妈织的毛衣都送给你!可现在我才想起来,当年你妈失踪前一个月,你天天跟她吵架,街坊邻居都听见了!而且她失踪那天,只有你跟她待在家里!你就是把你妈杀死的,对不对?” 宁蝶往前逼近一步,指着墓碑上“周若紫”三个字,声音陡然拔高:“这墓里的,根本不是你,是你妈!你把你妈的尸骨埋在这儿,顶着你的名字活了这么多年,现在还当起了警察,你还要怎样?!”

周若紫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像是被人狠狠戳中了最隐秘、最不敢示人的痛处。她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从通红变成惨白,又从惨白变成青灰,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但也就愣了两秒,她突然像疯了似的,猛地挣脱李队的手,就要冲过去推宁蝶,声音嘶哑得像是破了的风箱:“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妈是得肺癌病死的,跟我没关系!这墓里的就是我,是你记错了!是你当年就看我不顺眼,现在故意编瞎话毁我!” 她一边喊一边疯狂挣扎,李队在后面死死拽着她的胳膊,她的头发乱得像鸡窝,警服的扣子都崩开了一颗,眼里又红又狠,哪还有半点刚才穿警服时的干练模样,只剩下被戳穿秘密后的歇斯底里。

宁蝶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眼神里的冰意更浓,字字句句都像淬了刃:“我胡说?那你告诉我,高中二年级的冬天,为什么在学校门口,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把来给你送棉衣的母亲狠狠推在地上?她摔在雪地里,手里的棉衣撒了一地,你头也不回就走了——这也是我编的?”

周若紫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猛地就愣住了——眼里的疯狂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恐慌,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刚才还在挣扎的身子,突然就僵住了,像是那段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被宁蝶狠狠拽了出来,甩在太阳底下。

但也就愣了三秒,她突然爆发出比刚才更凶的火气,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冲着宁蝶尖声嘶吼:“那是她活该!谁让她非要来学校丢人!穿得那么土,还到处跟人说我是她女儿!我推她怎么了?!总好过你现在编瞎话污蔑我杀妈!你就是嫉妒我现在当警察,故意翻旧账毁我!” 她一边喊一边拼命往前冲,指甲都快挠到宁蝶脸上,李队使出全身力气才拽住她,她却像疯魔了一样,脚不停地踹着地面,眼里满是猩红的恨意,彻底没了半点理智。

宁蝶看着她疯魔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行了,跟你多说一句都嫌脏,你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 她顿了顿,眼神陡然锐利,像刀子似的扎在周若紫身上,“对了,你以为我忘了?这个荒坡离咱们学校不远,当年你推完你妈第二天,就偷偷来这儿祭拜,手里还拎着你妈最爱吃的桂花糕——你祭拜的,不就是墓里这个人吗?”

周若紫的挣扎猛地一顿,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宁蝶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往下说,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还有,你总说你舅妈当年出了事故没了,可我前阵子才听说,你舅妈失踪的时间,跟你妈埋在这儿的时间差不过半个月——那个‘事故’里没了的人,不就是你舅妈吗?你为了掩盖杀妈的事,连你舅妈都没放过,对不对?”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周若紫整个人瞬间垮了,眼神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极致的恐慌。但也就一秒,她突然又炸了,挣脱着要扑向宁蝶,声音嘶哑得不像样:“你胡说!你全是胡说!舅妈是走丢了,跟我没关系!我没杀她!你别血口喷人,我要抓你!你污蔑警察!” 她喊得声嘶力竭,却没了刚才的狠劲,只剩色厉内荏的慌乱,被李队拽着往后退,脚底下踉跄着,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彻底没了警察的样子。

宁蝶看着她色厉内荏的样子,眼神冷得像霜,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你别急着喊,我问你——既然墓上刻着你‘周若紫’的名字,里面埋的本该是你,可若彤翻出的旧照里,若紫姑姑的生辰,跟你妈的生辰只差三天。”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墓碑上,一字一句地逼问:“还有,去年我回老家,听你街坊说,你舅妈失踪前,戴着你妈给她的银镯子,上面刻着个‘紫’字。刚才蒂娜勘查墓碑时,在碑缝里发现了半片银镯子的碎片——你说,这墓里的尸骨,要是你,怎么会戴着你舅妈的银镯子?所以,为什么这具尸体,其实是你舅妈呢?”

周若紫的嘴张得老大,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僵在原地——刚才还在乱挥的手停在了半空,脸上的慌乱瞬间凝固,眼里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恐,显然没料到宁蝶连银镯子的细节都知道,那段被她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正被一点点扒开。

但这愣神只持续了几秒,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猛地挣脱李队的手,嗓子里发出尖锐的嘶吼,冲着宁蝶就扑过去:“你胡说!你胡说八道!那镯子是我妈给我的!是舅妈偷了我的!墓里的就是我妈,不是舅妈!你别再编瞎话了!我要抓你,你污蔑公务人员!” 她一边喊一边乱抓乱挠,头发糊了满脸,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刚才的警察模样荡然无存,只剩被戳穿后的歇斯底里,连李队都快按不住她,她却还在拼命挣扎,像是要把宁蝶撕碎才能掩盖自己的恐慌。

正乱着,我蹲在墓碑旁,指尖拨开碑前一块松动的土块——底下竟露出半块发白的骨片,顺着往下挖了挖,两颗颅骨的轮廓渐渐清晰,明显是两具尸骨。我站起身,看着疯魔挣扎的周若紫,声音沉得像荒坡上的风:“别闹了,这里埋着两具尸骨,我刚才看了颅骨,一老一少。我猜,是你舅妈当年先把你母亲‘默杀’了,埋在这儿;而你发现后,又把你舅妈推下了坡,跟你母亲埋在了一起,对不对?”

这话一出口,周若紫的挣扎猛地停了。她僵在原地,疯狂的眼神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死寂的灰白。李队松了手,她也没再扑,只是晃了晃,瘫坐在地上,双手插进乱蓬蓬的头发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她突然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是……是她先动手的!我妈跟舅妈吵架,舅妈失手把我妈捂死了,还骗我说我妈走了……我发现真相后,就、就趁她来上坟的时候,把她推下了坡……我怕被人发现,就把墓碑刻成我的名字,想着没人会来找……” 她说着说着,终于撑不住,抱着膝盖嚎啕大哭,哭声在空旷的荒坡上飘着,又悲又涩——这场藏了十几年的秘密,终究还是随着两具尸骨的出现,彻底瞒不住了。

周若紫的哭声还没歇,徐蒂娜突然从墓碑旁的草丛里直起身,手里拎着三个蒙着土的木箱子,箱子上的铜锁都锈住了,正面用红漆写着模糊的字:“第一幕(1)”“第一幕(2)”“第一幕(3)”。“风生,这里藏着三个箱子,上面标的字很奇怪。”

我走过去看了眼,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在岛上废弃建筑里的发现,立刻转头对韩亮说:“这样,把这三个箱子小心抬上勘查车,回去后和咱们在雾隐岛那三座废弃建筑里找到的纸盒对应一下——当时每个建筑里都有个标着‘第一幕’的纸盒,说不定这箱子就是配套的。”

“不行!不能拿!” 一直瘫坐在地上的周若紫突然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跳起来,冲过来就要抢徐蒂娜手里的箱子,又一次大发雷霆,声音里满是恐慌,“那是我的东西!跟案子没关系!你们不能拿!拿了也没用!” 她一边喊一边去拽箱子,指甲都要抠进木箱的缝隙里,刚才的颓丧荡然无存,只剩被触碰底线的疯狂——显然,这三个标着“第一幕”的箱子,藏着比两具尸骨更让她害怕的秘密。

我一把抓住她拽着箱子的手腕,语气冷得没半点温度:“行了,你懂什么啊!这箱子不光标着序号,还有颜色——白色第一幕(1)、蓝色第一幕(2)、红色第一幕(3),跟岛上纸盒的颜色正好对得上!” 我甩开她的手,指了指地上还没清理的尸骨,声音陡然拔高,“况且,你现在还有心思管箱子?你已经是这两具尸骨案的凶手了,难不成这箱子里,还藏着你别的把柄?”

周若紫被我怼得踉跄了两步,看着那三个颜色分明的箱子,眼睛瞪得通红,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地窜上来,指着我就尖声喊:“你别胡说!那箱子就是我小时候的玩具箱!跟岛上的东西没关系!什么颜色对应,都是你瞎编的!我不是凶手!我是被逼的!你们不能拿我的箱子,更不能把它和岛上的东西扯在一起!” 她一边喊一边疯了似的往箱子那边扑,却被克兰强、克兰俊兄弟俩死死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韩亮和戚砚舟小心地把箱子抬走,眼里又急又恨,嗓子都喊哑了,却没半点办法——这三个带颜色的箱子,显然戳中了她最不敢示人的痛处。

我看着她疯了似的要冲上去抢箱子,眉头拧得死紧,厉声喝止:“行了!你疯了吗?这三个箱子里装着什么还不知道,但现在它们就在案发现场,跟两具尸骨埋在一起,这些都是我们的关键物证,你说不能拿就不能拿?”

我上前一步,挡在箱子和她之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现在是这起双尸案的嫌疑人,没资格管我们怎么处理物证!安安静静待着,再闹,就不是李队拦着你了,直接按妨碍公务处理!”

周若紫被我吼得浑身一震,挣扎的动作猛地停了。她看着我身后被小心抬走的箱子,脸色惨白如纸,眼里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却还是梗着脖子嘶吼:“那不是物证!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能碰!碰了会出事的!” 可这话没了半点底气,只剩下色厉内荏的恐慌,看着箱子越走越远,她双腿一软,再次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完了,都完了”,再也没了刚才大发雷霆的力气。

我看着她瘫在地上还喃喃个不停,心头最后一点耐心也没了,皱着眉冲她低喝:“行了,你疯了吧!别在这儿胡言乱语了,闭嘴!”

这话像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我眼里的冷意逼了回去,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刚才的歇斯底里全变成了压抑的呜咽,却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显然,她也知道,再闹下去,只会对自己更不利。

折腾了一下午,我们终于带着周若紫和三个箱子回到了sci基地。我让韩亮和戚砚舟把箱子抬进物证间——就是三个普通的木箱子,除了顶面分别漆着白、蓝、红三色标记,箱侧还刻着几行模糊的小字,细看能认出“罗兰岛”三个字,显然和那座岛脱不了关系。我叮嘱值班警员看好,刚要转身去审讯室,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周若紫被警员带着,一进基地看见物证间的方向,瞬间又炸了,挣开警员的手就往那边冲,扯着嗓子大发雷霆:“你们把箱子还给我!那是罗兰岛的东西,跟案子没关系!你们不能锁着!快开门!” 她拍着物证间的铁门,声音又急又狠,指甲都拍得发白,活像要把铁门拆了。

正乱着,走廊尽头传来两道脚步声,李队陪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快步走来——中年人两鬓有点斑白,眉眼间和周若紫有几分像。他刚走近,就赶紧拉住还在拍门的周若紫,转头对我满脸歉意地拱了拱手:“风生,实在对不起,小女她……她从小被我惯坏了,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还在这儿给你们添乱,是我没教好她。” 说着,他狠狠瞪了周若紫一眼,语气沉了下来:“别闹了!跟我回去,好好配合sci调查!”

我看着他满脸歉意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些,指了指物证间的方向:“李队,周叔,实话说,那三个箱子跟尸骨案没直接关系,但它们刻着‘罗兰岛’的字,还和我们之前在岛上发现的纸盒对应——这箱子,其实跟我们队里克兰敏的失踪案有关。”

这话一出口,周若紫拍门的手猛地停住,整个人彻底懵了,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喃喃着:“克兰敏……失踪?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也就愣了两秒,她突然又疯了似的挣扎起来,冲着我尖声大发雷霆:“不可能!那箱子就是我自己的,怎么会跟克兰敏有关?你别胡说!你们就是想把什么脏水都泼在我身上!克兰敏失踪跟我没关系,跟箱子也没关系!” 她一边喊一边要往物证间冲,被她父亲死死拽着,眼里满是又惊又慌的戾气,显然没料到这三个箱子,竟牵扯上了另一起失踪案。

我看着她明明慌得要命,还死不承认的样子,心里也来了气,皱着眉吐槽了一句:“奇了怪了,你们这种女的怎么就死活不听劝啊!说的都是实话,皮子怎么就这么厚,非要嘴硬到底?”

这话彻底点燃了周若紫的火气,她猛地挣脱父亲的手,指着我就尖声嘶吼:“你说谁皮子厚?!我看你才是胡搅蛮缠!克兰敏失踪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跟箱子也没关系!你们就是找不到线索,想拿我当替罪羊!我不承认!死也不承认!” 她越喊越激动,声音都劈了,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又要往物证间冲,她父亲和李队两个人才勉强按住她,她却还在拼命挣扎,嗓子里发出不甘心的哭喊,彻底没了理智。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点嘲讽:“对啊?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都说了箱子跟尸骨案无关,跟克兰敏失踪有关,要是真和你无关,你为什么非要盯着这三个箱子不放,拼了命也要抢回去?”

这话像把锤子,狠狠砸在周若紫心上。她张着嘴,整个人瞬间懵了,刚才的嘶吼卡在喉咙里,眼神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慌乱的躲闪——显然被我问中了要害。但也就愣了几秒,她又猛地回过神,冲着我尖声大发雷霆:“我没有!我就是不想你们乱碰我的东西!那是我私人的!就算跟克兰敏有关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给你们!你们凭什么拿我的东西查案?!” 她一边喊一边乱踢乱打,被父亲死死抱住,却还在拼命扭动,脸涨得通红,眼里满是又急又怕的戾气,偏要嘴硬到底,不肯松口箱子的秘密。

我被她这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气笑了,往前半步盯着她,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行了!你嚷嚷什么?这箱子是在案发现场挖出来的,跟失踪案有关,怎么就成你的东西了?” 我指了指物证间的门,声音陡然拔高,“就算以前是你的,现在它是关键线索!你说它是你的,有什么用?能改变它牵扯着克兰敏失踪的事实?能让你脱了双尸案的嫌疑?”

周若紫被我问得一噎,整个人僵了一下,眼里的慌乱更甚。但也就一秒,她又像炸毛的猫,猛地抬起头,嗓子嘶哑地大发雷霆:“就是我的!就算是线索也轮不到你们管!我不准你们碰!碰了我跟你们没完!” 她一边喊一边要挣开父亲的手,指甲都快嵌进父亲的胳膊里,脸上又红又白,满是被戳中痛处的疯狂——她越嘴硬,越显得这三个箱子里的秘密,比她承认杀人更让她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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