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工厂当年的停产资料和职工档案,有情况随时汇报。”
对讲机里传来各组的回应,清晰而迅速。我转头看向韩亮和王思宁,又对着不远处正在拍照的二组喊道:“方尼坤、特雷西,你们带上勘查箱,跟我们一起进厂区,注意保护好现场,别破坏脚印和物证。”
方尼坤和特雷西立刻应了一声,拎着勘查箱跑过来,特雷西还不忘背上相机:“放心,保证仔细!说不定能在里面找到投诉信的笔迹样本!”
王思宁已经打开了勘查灯,光束刺破工厂门口的雾气,照向漆黑的厂区内部。我深吸一口气,率先迈步走进铁门——昨天的投诉信还没查明白,今天就牵扯出十年前废弃的工厂和命案,那个神秘的写信人,到底藏在这一切的背后,还是仅仅是个诡异的巧合?
厂区里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伴随着偶尔掉落的墙皮碎屑声。阳光从厂房的破窗里照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灰尘,也照亮了前方通往主车间的路——那里,就是死者被发现的地方,也是我们解开谜团的第一步。
我们跟着勘查灯的光束往主车间走,脚下的碎石子发出“嘎吱”的声响,在空旷的厂区里格外清晰。韩亮走在前面,用棍子拨开挡路的废弃传送带,方尼坤和特雷西则蹲在地上,仔细检查地面有没有残留的脚印或纤维。
我走到主车间的外墙边,伸手摸了摸墙面——上面布满了青苔和裂缝,十年的风雨把红砖侵蚀得坑坑洼洼。正准备转身去车间内部,眼角突然瞥见墙根处有一块颜色异样的区域,不像其他地方那样覆盖着青苔,反而泛着淡淡的白色,像是被人刻意清理过。
我蹲下身,用手套擦去上面的灰尘,一个熟悉的符号慢慢显露出来——那是一个用白色涂料画的茉莉花图案,花瓣边缘有些模糊,却能清楚看出五片花瓣的轮廓,花心处还点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和之前茉莉花案里,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的符号一模一样。
“你们过来看看这个。”我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王思宁拿出相机,对着符号拍了几张照片,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是……茉莉花的符号?和之前茉莉班的标记完全一样。”
我站起身,盯着墙上的符号,心里沉了下去,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自从结束雷姆集团案子后,我们都以为和茉莉花有关的组织已经散了,怎么现在又出现一个用茉莉花符号的组织?”
韩亮也凑过来,用棍子戳了戳符号边缘的涂料:“这涂料看着不算太旧,应该是最近几个月画上去的,不是工厂废弃时留下的。难道茉莉班还有余党没被清干净?还是说,又冒出来一个模仿他们的新组织?”
特雷西蹲在符号旁边,用镊子夹起一点涂料碎屑,放进证物袋:“回去让法医组化验一下涂料成分,看看能不能确定绘制的时间。如果真的是新组织,他们在这废弃工厂画这个符号,又在死者身边放投诉信,肯定和这起命案脱不了关系。”
我又看了一眼墙上的茉莉花符号,那白色的花瓣在灰暗的墙面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雷姆集团案结束后,我们彻底清查了和茉莉花符号相关的所有线索,确认没有漏网之鱼,怎么才过没多久,这个符号又出现了?
“继续往里查。”我收回目光,对着众人说,“重点找有没有其他的符号标记,或者和茉莉班、雷姆集团相关的东西。不管是余党还是新组织,这个茉莉花符号,绝对是解开这案子的关键——他们故意留下这个,说不定就是在给我们传递某种信号,或者,是在挑衅。”
方尼坤点点头,举起勘查灯,光束再次投向主车间内部:“进去看看死者周围有没有类似的符号,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线索。”
我们一行人往车间里走,脚步比刚才更沉了些。墙上的茉莉花符号像一个问号,悬在每个人心里——雷姆集团案已经落幕,茉莉班也已覆灭,这个突然出现的符号,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旧案的余波,还是新案的开端?而那个在死者身边留下投诉信的神秘人,又和这个符号组织有着怎样的联系?
车间内部比外面更昏暗,废弃的机床歪斜地立在原地,上面的铁锈厚得能刮下来。勘查灯的光束扫过地面,我们能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用白色粉笔圈出的死者位置——而在那个圈的不远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光束下闪了一下。
我站在车间中央,目光扫过地上的粉笔圈,又落回墙上的茉莉花符号,眉头拧成一团,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首先,雷姆集团已经彻底消灭,核心成员要么落网要么伏法,不可能有余力搞出这种事;随后是茉莉班,我们查得很清楚,最开始柳玉茹——不对,是真柳玉茹,她可能才是‘茉莉花少女’的母亲,当年被艾茹莎杀害,身份也被顶替了。”
韩亮停下手里的动作,凑过来说:“是啊,沈勃的信里也提过‘茉莉花少女’,说她是茉莉班的精神象征,可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查清这个‘茉莉花少女’到底是谁。艾茹莎霸占了创始人位置,杀了真柳玉茹,难道真柳玉茹的女儿就是‘茉莉花少女’?”
“有可能,但也不对。”王思宁翻着手里的案卷,语气冷静,“真柳玉茹的档案我们调过,她和沈万山没有孩子,当年遣散茉莉班后,她就一直独居,哪来的女儿?除非‘茉莉花少女’不是她的亲女儿,是组织里推选的象征人物?”
我摇摇头,走到墙边,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茉莉花符号,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问题就出在这——茉莉班覆灭了,雷姆集团也没了,现在又冒出这个符号,要是‘茉莉花少女’真的存在,她到底是谁?是当年茉莉班的幸存者,现在回来复仇了?还是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只是某个组织用来凝聚人心的幌子?”
方尼坤举着勘查灯,照向车间深处的废弃货架:“不管是人是幌子,这个符号和‘茉莉花少女’肯定有关联。死者身边有投诉信,墙上有茉莉花符号,说不定死者就知道‘茉莉花少女’的身份,所以才被灭口?”
我点点头,心里渐渐有了个模糊的方向:“先不管新组织还是旧余党,当务之急是把‘茉莉花少女’的身份查清楚。回去立刻调阅茉莉班所有旧档案,尤其是199。
框架图的边缘,还钉着几张零散的照片:有茉莉班成员的集体合影,背景是红星机械工厂的正门;有几张手写的仪式流程,和之前案发现场的“克兰之墓”仪式完全一致;最角落还有一张小照片,上面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手里举着一朵茉莉花,照片下方没有名字,只画了一个小小的茉莉花符号。
“这居然是茉莉班的组织框架图!”王思宁快步走过去,拿出手套轻轻触碰那些文件,“看起来是当年艾茹莎或者沈万山整理的,很多标注和我们后来查到的信息能对上,但……”她指着最下层的执行者名单,“这里有三个名字后面没画叉,也没标注‘落网’,说明我们当年漏了人?”
我盯着墙上的框架图,目光停在那张小女孩的照片上,心里猛地一动:“这个小女孩是谁?框架图里没写名字,只画了茉莉花符号,难道她就是‘茉莉花少女’?”
韩亮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照片:“这照片的边缘都卷了,看起来有些年头,说不定是1997年工厂废弃前后拍的。如果她是‘茉莉花少女’,那现在应该二十多岁了,会不会就是那个神秘的投诉人?或者……是墙上这个新符号组织的头目?”
方尼坤举着勘查灯,照亮框架图的每一个角落:“你们看这里,框架图右下角有个日期——2000年3月,正好是茉莉班解散前不久。艾茹莎当年肯定是想靠这个框架图掌控组织,只是后来解散了,才把它藏在这里。”
“不对。”我摇了摇头,指着那些没画叉的执行者名字,“如果只是旧框架图,没必要藏在这种废弃工厂的小房间里。而且房间收拾得这么整齐,灰尘也不多,说明最近有人来过,说不定就是那三个漏网的执行者,或者……是‘茉莉花少女’回来,找到了这个框架图,想顺着线索找当年的人复仇?”
特雷西拿出相机,对着框架图拍了一组照片,又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张没固定牢的仪式流程纸:“先把这些都拍下来,回去和之前的案卷对比。重点查那三个漏网的执行者,还有照片上的小女孩——不管她是不是‘茉莉花少女’,都是关键线索。”
我再次看向墙上的框架图,那些红色的叉、蓝色的标注,还有角落里小女孩的照片,像一张网,把雷姆集团、茉莉班、废弃工厂和现在的命案都串了起来。当年我们以为茉莉班已经彻底覆灭,却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以为“茉莉花少女”只是个传说,却在这隐藏的房间里看到了她的痕迹。
“方尼坤、特雷西,把框架图上的所有信息都记录下来,尤其是那三个漏网者的名字和照片,立刻发给各组,让他们重点排查。”我转头对着众人说,“其他人在房间里仔细搜,看看有没有日记、信件之类的东西,说不定能找到‘茉莉花少女’的身份线索,还有那个神秘投诉人的痕迹。”
大家立刻行动起来,王思宁继续研究框架图上的标注,韩亮在房间的角落翻找有没有隐藏的暗格,方尼坤和特雷西则逐一记录那些名字和照片。勘查灯的光束在房间里来回移动,照亮了墙上的秘密,也让我们离“茉莉花少女”和神秘投诉人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而我盯着那张小女孩的照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她是谁,不管她现在在哪,这个隐藏在框架图背后的“茉莉花少女”,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刚把框架图的信息记了一半,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争吵声,夹杂着东西摔落的脆响,打断了房间里的勘查。
我们连忙起身往外走,刚到车间门口,就看见厂区空地上围了一圈人——八组的吴莲秋、陈迪迦正拦着一个穿警服的年轻姑娘,她头发凌乱,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胸口剧烈起伏,对着地上一个中年警察大喊,声音里满是怒火:“我不管!这个案子我必须参与!当年我妈就是死在红星机械工厂,现在这里又出现茉莉花符号,肯定和当年的事有关!你们凭什么不让我查!”
这姑娘正是市局新来的刑警小玥,之前在茉莉班案里跟着打过辅助。她面前的中年警察穿着便服,两鬓有些斑白,正是从警三十年的老警察,也是小玥的父亲。老警察蹲在地上,捡起被小玥摔在地上的记事本,脸上满是无奈,叹了口气:“小玥,不是不让你查,这案子牵扯太多,又危险,你刚调过来,经验不足……”
“经验不足就不能查吗?”小玥猛地打断他,眼眶通红,“我妈当年的案子没破,现在好不容易有线索,你们却让我靠边站,我不服!”她说着就要往车间里冲,被吴莲秋一把拉住:“小玥,别激动!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现场正在勘查,你这样冲进去会破坏物证的!”
陈迪迦也上前一步,语气温和:“我们已经在查框架图和茉莉花符号了,你父亲也是为你好。要不你先冷静下来,把你知道的关于你母亲的事告诉我们,说不定能帮上忙,总比在这里发脾气管用,对吧?”
小玥用力挣了挣,却没挣开吴莲秋的手,看着围过来的人,又看看父亲无奈的脸色,胸口依旧起伏着,却没再往前冲,只是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低了些:“我就是不甘心……当年我妈明明说只是来工厂取个东西,结果就再也没回来,现在这里又出了事,我不能不管……”
老警察站起身,拍了拍小玥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愧疚:“爸知道你不甘心,可办案得讲规矩,讲证据。你先配合八组的同志,把你知道的情况说清楚,也算帮我们查案,好不好?”
八组的姑娘们连忙围上去,有的递纸巾,有的轻声安慰,慢慢把小玥往旁边的空地上带,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老警察看着女儿的背影,又转头看向我们,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复杂——有对女儿的心疼,也有对案子的担忧。
车间门口的喧闹渐渐平息,八组的女调查员们稳稳地维持着现场秩序,不让无关人员靠近,也慢慢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小玥。而我们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都清楚,小玥母亲当年的死,恐怕也和这红星机械工厂、和茉莉班,有着扯不开的关系。
我快步走过去,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小玥,眉头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严厉:“干什么啊!你忘了当年是谁在你妈出事之后,天天躲在你父亲背后哭,是你爸带着你跑前跑后,我们组帮着找线索、做笔录,才让你安心上学的?现在案子有了眉目,你不按规矩来,反而在这里闹脾气,这不就是当年躲在父亲背后的小女孩吗?怎么现在就学会忘恩负义,冲长辈、冲同事发火了?”
小玥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惊讶,显然没认出我来。她父亲愣了一下,仔细打量我半天,突然恍然大悟,脸上的无奈散去几分,带着点感慨开口:“哎哟,这可不就是当年和我一起查茉莉花事件的老何儿子何风生吗?当年你才这么高,跟着你爸来局里,现在都长这么大,成了sci的骨干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语气里满是熟稔:“刚才小玥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这孩子就是太惦记她妈当年的事,急糊涂了。”
小玥还想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了过来,是小玥的姑姑。她一到跟前,没问现场的情况,也没看地上的狼藉,反而一把拉过小玥的手,语气急切地问:“小玥啊,你早上出门没带伞,现在外面太阳这么大,晒黑了可怎么找对象?还有你爸,我让你买的降压药买了吗?家里的煤气灶有点漏气,你下午有空赶紧找人修修,别耽误做饭……”
这话一出口,现场瞬间安静了几秒。小玥皱着眉抽回手,语气有些不耐烦:“姑,我现在在办正事,这些家里的事回头再说行不行?”她父亲也叹了口气:“姐,你来得正好,帮我劝劝小玥,让她别在这儿闹了,案子要紧。”
小玥的姑姑却没接话,依旧拉着小玥的胳膊,絮絮叨叨地说:“什么正事比家里的事重要啊?晒黑了以后怎么嫁个好人家?还有你爸的降压药,不能断……”八组的吴莲秋见状,连忙上前笑着打圆场:“阿姨,我们这边案子快查完了,等会儿就让小玥陪您回家处理家事,您先别急,这边有我们呢。”
小玥看着姑姑完全不关心案子、只念叨家常的样子,脸色更沉了,咬着嘴唇没再说话,只是眼神里的火气,却比刚才又旺了几分。
我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小玥姑姑的絮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严肃:“行了,阿姨,您先听我说——十二年前,也就是1995年7月16日,我们确实只是个sci小分队,跟着老警察们跑线索;但现在是2007年,这里已经是sci调查局,办的都是重大刑案。”我指了指地上的粉笔圈和周围的勘查人员,“对了,这里是命案现场,地上还留着死者的痕迹,到处都是证物,不是您说的那些家长里短、无聊的琐事能比的,麻烦您先配合一下,别在这儿添乱。”
小玥姑姑的话头被猛地打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圆圆的,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整个人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她才缓过神,拉着小玥的手,语气里带着点茫然和不满,一连串问题劈头盖脸地抛了出来:
“什么命案现场?这破工厂里还能死人?是被机器砸了还是怎么了?跟我们家小玥她妈当年的事有关系吗?”
“你们说的sci调查局,听起来挺厉害的,那你们查案给不给钱啊?小玥天天往这儿跑,耽误上班会不会扣工资?”
“还有啊,刚才那墙上画的是什么花啊?白花花的,看着怪吓人的,是不是跟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关?要不要找个人来拜拜?”
“小玥她爸,你刚才说这小伙子是老何的儿子?老何现在怎么样了?当年他还跟我聊过天,说他家儿子学习好,现在当警察了,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对了对了,这工厂周围是不是要拆迁啊?我听邻居说这边要盖商品房,要是拆迁,我们家小玥能不能分到一套?毕竟她妈当年死在这儿,也算有点说法吧?”
她越说越起劲,问题一个接一个,从案子问到工资,从墙上的符号问到拆迁分房,没一个沾边的,全是无关紧要的琐事。小玥皱着眉想打断,却被她姑姑死死拉着手,根本插不上话。她父亲站在旁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拦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我们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
八组的吴莲秋和陈迪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只能走上前,试图把话题拉回来:“阿姨,关于案子的情况,我们暂时不方便透露,等查清了会通知家属的。拆迁和工资的事,您还是回家问吧,这里是现场,真的不方便聊这些……”
我实在耐不住性子,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焦躁:“行了阿姨,我们是负责命案的调查员,现在要查现场、找线索,没时间陪您聊这些有的没的!”说着,我转头看向小玥的父亲,眉头拧成一团,“叔,您倒是说说,您姐姐到底要干什么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扯拆迁、问工资,就不能顾着点案子,顾着点小玥的心情吗?”
小玥姑姑被我直白的话一呛,原本还在絮叨的嘴突然停住,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又一次懵了,大概是没料到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她的面子。愣了足足有三秒钟,她猛地甩开小玥的手,双手往腰上一叉,声音瞬间拔高,对着我大发雷霆:
“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扯有的没的?我问拆迁怎么了?问工资又怎么了?小玥是我侄女,我关心她的生活怎么就不对了?她妈走得早,我这个当姑姑的不多操心,谁操心?”
她越喊越凶,唾沫星子随着声音飞溅,周围维持秩序的八组调查员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还有你说我不顾案子?案子是案子,生活是生活,总不能为了案子连日子都不过了吧?我问两句怎么了?你凭什么凶我?你以为你是调查员就了不起了?就能随便对长辈大呼小叫了?”
小玥的父亲连忙上前拉她:“姐,你别激动,风生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案子急,语气重了点……”
“我激动怎么了?”她一把推开小玥父亲的手,眼睛死死盯着我,声音尖利,“他就是看不起人!觉得我问的都是小事,耽误他查案了!可小玥的终身大事、我们家的拆迁,在我这儿就是大事!比你们查的破案子重要多了!你今天必须给我道歉!不然我就不走了,我看你们怎么查案!”
她说着就往地上一坐,双手拍着大腿,嘴里开始念叨:“这日子没法过了!查案的欺负人了!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小玥站在旁边,脸色又红又白,想拉又拉不动,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八组的吴莲秋和陈迪迦连忙上前,一边劝一边想把她扶起来,现场瞬间又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