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懵然也就持续了三秒,女孩率先反应过来,跳着脚大发雷霆:“sci审问室?你吓唬谁呢!这是我家的店,你们敢带我们走?我爸来了都得让着我!” 旗袍女人也回过神,跟着尖声附和:“就是!什么办案人员,穿得跟打杂的似的,还敢说我们嘴贱?今天你们不道歉,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两人一唱一和,声音比刚才还大,女孩甚至伸手要去推旁边的骆小乙,旗袍女人则想去掀桌上的餐盘——好好的庆祝场面,又被她们闹得鸡飞狗跳,邱明远脸色都青了,赶紧冲上去拦,却被女孩一把甩开:“叔叔你别拦着!今天我非要让他们好看!”
我盯着那穿旗袍的女人,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看看你穿的这旗袍,领口歪了,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还好意思说我们土?你们俩这模样,比我们土十倍!”
“旗袍是什么稀罕东西?女人穿旗袍就高人一等了?什么聚会需要大晚上穿成这样晃悠?穿了又有什么用?除了添乱,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白色厨工服的男人慌慌张张冲进来,脸色惨白地大喊:“不好了!邱老板!有人……有人死在后门的杂物间了!”
我眼神一凛,立刻站起身,对着所有人喊:“各位,拿上装备,去现场!”
话音刚落,我们sci的成员瞬间起身,男成员们抄起调查箱,女成员们迅速戴好手套鞋套,动作利落得不像话。刚才还在大发雷霆的两个女人,彻底懵了,她们愣愣地看着我们瞬间切换成调查状态,又听到“有人死了”的消息,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只剩下满眼的惊恐,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我们没再看她们一眼,浩浩荡荡地往餐厅后门走去,只留下邱明远和邱玲慌忙跟上,以及那两个女人僵在原地,嘴唇哆嗦着,连刚才要掀桌子的蛮横劲,都散得干干净净。
我们刚走到餐厅后门,就见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正是那两个女人的父亲邢叔——他一看见我,先是愣了愣,随即笑着走上前:“这不就是老同学老何的儿子何风生嘛!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 他转头瞪了眼跟在身后、还在发懵的两个女儿,无奈地叹气,“唉,都怪我,这两个姑娘从小就被我惯坏了,刚才没少给你们添乱吧。”
我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点严肃:“邢叔,不是我说,真别一直惯着她们俩。该骂就骂,该管就管,太纵容了早晚出大事。” 我指了指那两个还低着头的女人,忍不住吐槽,“你看她们大晚上穿个旗袍,头发乱得一塌糊涂,还好意思说我们穿调查服土。”
“不过话说回来,”我扯了扯自己背后的调查服,笑着补充,“我们这衣服虽然看着朴素,背面这‘sci’的标志确实有点歪了,回头得让后勤组重新整一下——但再怎么说,也比她们俩那乱糟糟的样子强。”
邢叔连忙点头,又狠狠瞪了女儿们一眼:“听见没!还不赶紧给何警官道歉!以后再敢这么没规矩,看我不收拾你们!” 那两个女人刚才还横得不行,这会儿在父亲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劲。
我们在后门杂物间很快查完现场,死者身份也水落石出——是餐厅后厨的护工,负责帮厨和打扫,脖颈处有一道致命刀伤,凶器就是掉在旁边的一把水果刀。
宁蝶的组员很快提取了刀上的指纹,比对结果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人群后一个缩着肩膀的年轻女孩身上——正是餐厅的小护工,刚入职没两个月。
我们把她叫到跟前,刚拿出指纹比对报告,这小护工瞬间炸了,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指着我们大发雷霆:“不是我!这指纹不是我的!肯定是你们弄错了!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是你们故意栽赃,是那两个穿旗袍的女人害我!”
她越喊越激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不敢靠近那把刀,眼神里满是慌乱。邢叔和邱明远站在一旁,脸色也沉了下来——好好的庆祝宴,不仅闹了两回,还接连出了两条人命,这餐厅的平静,算是彻底被打破了。
我示意骆小乙先稳住她,自己蹲下身看着那把刀,皱着眉琢磨:“指纹确实是你的,但看你这反应,倒不像是杀人凶手……是不是有人借过你的刀?或者你碰过刀之后,还有谁动过?” 小护工愣了愣,张了张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却又猛地闭紧了嘴,眼神躲闪着不敢说话。
邢叔的小女儿被现场的阵仗吓得浑身发抖,见小护工快撑不住了,突然哭着喊了出来:“不是我们要闹!是姑姑!是姑姑一直不让我们加入sci,还说你们根本看不起我们!刚才那些话、还有跟你们顶嘴,全是姑姑让我们做的,她说这样能逼你们注意到我们……”
她的话刚说完,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两份泛黄的文件,递到她们姐妹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点感慨:“别听你们姑姑的。这两份,是2000年3月23号就准备好的sci外围成员申请表,本来当年想交给你们,可后来赶上案子忙,又听说你们出国了,就一直等到现在——算下来,整整七年了。”
姐妹俩愣愣地看着文件上“sci外围成员申请须知”几个字,又抬头看我,眼里的震惊和委屈混在一起,刚才的蛮横和怒气全没了,只剩下满眼的茫然。邢叔在一旁也愣住了,他接过文件翻了翻,叹了口气:“原来……你们姑姑一直在骗我们,她说你们根本不招人,还说……”
我拍了拍邢叔的肩膀:“别听她的。申请表一直在,只要你们姐妹俩踏实改改脾气,真想加入,随时可以填。但现在,先把你们知道的,关于刚才那个护工的事,好好说说——尤其是你们姑姑,最近有没有跟她接触过?”
姐妹俩对视一眼,终于收起了眼泪,小女儿小声说:“姑姑昨天还来餐厅了,好像跟那个死了的护工吵过架,说什么‘你再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你’……”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高跟鞋声,姐妹俩的姑姑——不是之前的郄曼,是另一个梳着利落短发的女人走了进来。姐妹俩对视一眼,猛地攥紧手里的sci外围成员申请表,瞬间切换成工作模式,脊背挺直,眼神也变得严肃,连刚才的慌乱都收得一干二净。
可还没等她们开口,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孩跟着走进来,是这姑姑的女儿。她扫了眼姐妹俩,没说一句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眼神里带着一股天生的压迫感——明明没做什么,姐妹俩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刚硬起来的气势瞬间垮了,手里的申请表都攥得发皱,连头都不敢抬。
这就是血脉压制,不用吼不用骂,光是一个眼神,就让姐妹俩彻底没了底气。姑姑见状,冷笑一声:“怎么?拿了张申请表就敢跟我作对了?忘了谁从小把你们带大的?” 皮衣女孩站在姑姑身边,补充道:“我妈让你们做的事,你们敢不做?护工的事要是说了出去,你们那sci的工作,也别想有了。”
姐妹俩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女孩的眼神一压,又把话咽了回去——刚才还决心坦白的模样,此刻全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脉压制浇灭,只剩下藏不住的怯懦。我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挡在姐妹俩身前:“别用亲情压人。她们现在是sci的准外围成员,有义务配合调查。你要是再阻挠,就别怪我们以妨碍公务论处。”
我这话刚说完,皮衣女孩瞬间炸了,指着姐妹俩的鼻子大发雷霆,连她们的名字都喊得又快又狠:“邢玥!邢瑶!你们俩出息了啊?拿着张破申请表就敢不认人了?还配合调查?你们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就你们俩那点本事,连餐厅的杂事都做不好,还想进sci?别丢人现眼了!”她上前一步,一把扯过姐妹俩手里的申请表,狠狠甩在地上,“我妈让你们盯着护工,你们倒好,转头就想倒戈?就这忠诚度,还谈什么工作模式?我看你们根本没资格戴sci的工作牌!”
邢玥和邢瑶被她骂得脸色惨白,想去捡地上的申请表,却被她一脚踩住手背,疼得两人倒抽冷气,却硬是没敢躲。女孩冷笑一声:“怎么?不服气?就你们这软骨头样,就算进了sci,也只会是拖后腿的废物!识相的就赶紧闭嘴,别把我妈扯进来,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我盯着她踩在姐妹手背上的脚,语气冷得像冰:“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七年,你倒是学会了忘恩负义——当年要不是你妈走投无路找邢叔帮忙,你们娘俩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倒好,拿亲情当刀子,拿恩情当筹码,你比她们俩更丢人。”
“还质疑她们配不配?你连最基本的良知都没有,连‘人’字都没写明白,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我上前一步,猛地攥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松开踩在邢玥手背上的脚,“赶紧把脚挪开,再敢动她们一下,或者再敢阻挠调查,我现在就以‘妨碍公务’和‘故意伤害’把你扣下来——别以为你是姑姑的女儿,就能例外。”
她被我攥得手腕生疼,脸色瞬间涨红,却挣脱不开,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凭什么管我!这是我们家的事!” “现在是命案调查现场,没有家事,只有案情。”我加重了语气,“要么闭嘴配合,要么跟我们走一趟,选一个。”
她被我怼得瞬间炸了,甩开我的手就大发雷霆,跳着脚喊:“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妈都不敢这么对我,你算什么东西!”
趁着她撒泼的工夫,我转头冲邢玥、邢瑶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快速说:“别管她,赶紧回房间收拾东西,现在就跟我们走——接下来要去查的线索,正好需要你们跟着,也算正式启动你们的sci工作。”
姐妹俩眼神一亮,也顾不上地上的申请表,更不管还在发疯的皮衣女孩,转身就往餐厅外跑,脚步都透着股急切。皮衣女孩见状,想冲上去拦,却被骆小乙一把拦住。
她气得直跺脚,指着我喊:“你敢带她们走?我妈不会放过你的!” 我冷笑一声,看着邢玥、邢瑶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转头对她说:“她们现在是sci的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空陪你在这儿闹。至于你和你妈,等我们查完护工的案子,自然会找你们算账——现在,老实待着!”
说完,我没再理她,带着其他人跟上邢玥、邢瑶的脚步——这对姐妹总算摆脱了压制,正式加入调查团,而那个护工的死、姑姑的秘密,还有那具无名尸骨,都等着我们一一揭开。
我们刚走到餐厅门口,就撞见皮衣女孩的父亲——也就是邢叔的妹夫,脸色铁青地冲了过来。他一眼就看见女儿还在原地撒泼,上去就拽住她的胳膊,对着她劈头盖脸大发雷霆:“你疯了!谁让你在这儿闹事的?还敢阻挠sci查案,还敢欺负你邢玥邢瑶两个妹妹?”
“你妈让你过来是盯着点情况,不是让你过来添乱!护工的死本来就跟你妈脱不了干系,你再这么闹,是想把我们全家都拖进去吗?”他越说越气,手上的力气也重了几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别仗着家里宠就无法无天,sci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吗?赶紧给你两个妹妹道歉,再敢多说一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女孩被父亲吼得浑身发抖,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嘴硬:“我妈说了,她们俩就是废物,不配进sci……” “闭嘴!”她父亲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妈说的就是对的?今天这事要是因为你搞砸了,你看你妈怎么收拾你!赶紧道歉!”
女孩终是没敢再犟,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对不起……” 邢叔在一旁叹了口气,拍了拍妹夫的肩膀:“行了,孩子还小,先让她老实待着。我们得赶紧跟上去,邢玥邢瑶还等着我们汇合查案呢。” 女孩的父亲点了点头,死死拽着女儿,没再让她跟过来——刚才还闹得不可开交的场面,总算彻底安静下来。
我盯着低头嗫嚅的邢蕾,语气里满是失望和凌厉:“行了,邢蕾,别装了。你最擅长的就是忘恩负义——当年你爸带你去sci门口,你眼睛就盯着‘sci’三个字挪不开,现在得了点宠,就忘了谁给你家的活路,忘了谁一开始就愿意给你机会?你才是最不配进sci的人。”
“邢玥、邢瑶早就该加入我们了,是你和你妈一直拦着,让她们没法回归自己该在的位置。12年前,我创建sci的当天,就亲自发了邀请让她们来,可你呢?你除了背后使绊子,啥都不是!”
我的话刚落,邢玥、邢瑶就拖着行李箱跑了过来,宁蝶的组员立刻上前,自然地接过她们手里的行李,笑着说“我来帮你们”。几个人动作麻利地把行李箱搬到我们的调查车上,邢玥、邢瑶站在车旁,看着我,眼里满是感激,之前的怯懦全变成了坚定。
邢蕾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想反驳,却被我刚才的话堵得说不出一个字;她父亲在一旁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再替她说话。我冲邢玥、邢瑶招了招手:“上车吧,接下来的案子,等着你们一起查。” 姐妹俩用力点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这一次,没人再能拦着她们,她们终于正式归队,加入了sci。
邢蕾的父母终于松了口,低着头承认餐厅后门的死者是他们杀的——就因为护工撞破了他们挪用餐厅公款的事,怕被揭发,才痛下杀手,还故意把刀放在小护工的储物柜旁,想嫁祸给她。
人证物证俱在,夫妻俩被骆小乙他们控制住时,再也没了之前的底气。邢蕾站在一旁,看着父母被带走,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至此,这桩牵连甚广的案子总算彻底结束。从邱家的旧案,到餐厅的新凶,折腾了大半夜,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我看了眼表,对着众人说:“案子结了,今天晚上的狂欢,也算到此为止——先送邢玥、邢瑶回住处,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再整理案宗。”
没人再有庆祝的兴致,邢玥、邢瑶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眼神里虽有感慨,却更多了几分坚定。调查车缓缓驶离餐厅,身后的灯光越来越远,这一晚的混乱与波折,随着案件的落幕,终于画上了句号。
【第7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