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6月25日 复工day013
地点:蒙兰市罗兰岛基地
清晨的薄雾还没褪尽,罗兰岛基地的草坪上凝着细碎的露珠,空气里飘着咸湿的海风与草木混合的清新。何风生(我)揉着眼睛推开宿舍门时,王思宁已经在空地上做着伸展运动,韩亮蹲在石阶旁调试他的便携探测仪,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值。
“早啊风生!”寸寿生叼着片面包跑过来,身后跟着端着早餐的宁蝶和徐蒂娜,“今天总算能正式开工,再待下去我都要把基地的蚂蚁洞数遍了!”
杨海泽靠在栏杆上翻看着前几天的调查笔记,岭兰正帮他整理散落的纸张,姐妹俩的动作默契十足。“罗兰岛比想象中复杂,”杨海泽抬眼看向众人,“之前的线索断在岛中心的山林里,今天或许能往深处探探。”
话音刚落,岭楠的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她掏出手机解锁,屏幕上弹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没有前缀,没有署名,只有短短一句话:“你去罗兰岛的龙鼎寺。”
岭楠皱起眉,把手机递到众人面前:“是我高中同学的号码,但我们好几年没联系了,他怎么突然让我去龙鼎寺?”
“龙鼎寺?”韩亮停下手里的活,眼神一亮,“我查过罗兰岛的资料,这座寺庙在岛北侧的半山腰,据说民国时期就有了,后来荒废多年,很少有人去。”
王思宁走到岭楠身边,指尖点了点屏幕:“没说原因?会不会是恶作剧?”
“不像,”岭楠摇摇头,“他上学时就不爱开玩笑,而且这号码确实是他的。”
徐蒂娜抱着胳膊思索:“会不会和我们要查的线索有关?孙灿联盟的人说不定在那边有活动?”
我看着手机上简短的信息,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直觉。复工第13天,突然冒出来的老同学、荒废的古寺,这背后肯定藏着什么。“不管是不是陷阱,都得去看看,”我拍了拍岭楠的肩膀,“我们一起去,人多也有个照应。”
杨海泽合上笔记,眼神坚定:“我同意,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探索山林,说不定能找到新线索。”
众人迅速收拾好装备,韩亮带上探测仪和手电筒,寸寿生往背包里塞了应急食品和医药包,宁蝶则细心地准备了驱虫喷雾。半小时后,sci调查小分队九人踏着晨光出发,沿着基地后侧的小路往山林深处走去。
山路比预想中难走,灌木丛生,石阶上布满青苔,偶尔能看到倒伏的枯木和散落的碎石。岭兰一路留意着周围的环境,时不时在本子上标记方位,岭楠则攥着手机,眉头始终没松开。
“还有多久到?”寸寿生喘着气拨开挡路的树枝,“这地方也太偏了,真有人会来这儿?”
“快了,”韩亮看着手机导航,“前面转过那个弯,应该就能看到寺庙的轮廓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座青砖灰瓦的建筑出现在林间缝隙中。寺庙的山门已经斑驳褪色,匾额上“龙鼎寺”三个大字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朱红的木门虚掩着,透着几分阴森。
“就是这儿了,”岭楠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发紧,“他没说让我来做什么,也没说要等我。”
我示意大家放慢脚步,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寺院内杂草丛生,香炉倾倒在地上,落叶堆积了厚厚一层,看起来确实废弃了很久。
“分头看看,但别走远,保持联系,”杨海泽压低声音,“注意观察有没有异常的痕迹。”
我们散开在寺庙各处,抚摸着墙上模糊的壁画,查看殿内残存的供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就在我走到后院一座偏殿时,突然发现墙角的砖块似乎有松动的痕迹,而砖缝里,竟嵌着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和之前在孙灿联盟据点发现的徽章,一模一样。
指尖抚过偏殿斑驳的墙面,霉斑下隐约透着不规则的刻痕。我抬手拂去积尘,一道诡异的符号骤然显露——三角形内嵌交叉的折线,边缘还刻着细密的锯齿纹,正是孙灿联盟独有的标识,和之前在据点见过的一模一样。
“大家快过来!”我压低声音呼喊,指尖仍停在符号上,刻痕深浅不一,像是仓促间凿刻而成,却又带着刻意的规整。身后脚步声响起,王思宁和杨海泽率先赶到,看清符号的瞬间,两人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真的是他们的标记,”杨海泽蹲下身,指尖顺着刻痕摩挲,“刻痕还很新,应该没超过一周。”
岭楠站在门口,脸色发白:“我同学让我来这儿,难道是想让我发现这个?可他怎么会知道……”
韩亮举着探测仪凑近墙面,屏幕上数值微微跳动:“没有金属反应,也没有其他异常,但这符号的位置很隐蔽,不是特意找根本发现不了。”
我望着墙上的符号,心里疑窦丛生。荒废的龙鼎寺、突然发来信息的老同学、孙灿联盟的隐秘标记,这三者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关联?偏殿里的空气似乎更显沉闷,窗外的风声穿过残破的窗棂,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杨海泽顺着符号往下摸索,指尖突然触到一块松动的墙砖,轻轻一抠,砖块竟应声脱落,露出后面一个巴掌大的暗格。我伸手取出里面的东西——是张边缘泛黄的老照片,纸面带着潮湿的褶皱。
照片上只有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裹在白茫茫的光晕里,轮廓虚化得像要融进背景,另一个则是沉沉的黑影,仅能看出人形,五官和衣着全然分辨不清。更奇怪的是,照片右下角用黑色墨水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像孩童涂鸦,又带着几分刻意的诡异:“这两个人是谁。”
“黑白人影?”王思宁凑过来,眉头拧成疙瘩,“看着不像正常拍照的效果,倒像是……曝光过度和欠曝叠在了一起。”
岭兰接过照片仔细翻看,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署名或日期:“难道是孙灿联盟的人留下的?这两个影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韩亮用手电筒照着照片,试图看清更多细节,却只看到光晕和黑影的边缘有些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挲过。我捏着照片,指腹能感觉到纸面的粗糙,心里的疑惑更甚——龙鼎寺的暗格、联盟符号、神秘合影,还有那句没头没尾的提问,仿佛在刻意引导我们寻找答案,又像设下了一个更深的陷阱。
我将照片递给身旁的宁蝶,目光重新落回暗格,指尖探进去又摸索了一阵,触到两张折叠整齐的纸片。展开一看,竟是两份简短的组织介绍,字迹工整,墨色偏深。
第一张顶端写着“白色组织:茉莉花组织”,下面只标注了核心宗旨——“以柔克刚,肃清暗障,守护罗兰岛隐秘秩序”,再无更多信息。
第二张对应着“黑色组织:spark组织”,宗旨则截然相反:“打破桎梏,重塑规则,掌控岛屿核心资源”,同样没有成员、据点等关键内容。
“茉莉花对应白色人影,spark对应黑色人影?”徐蒂娜凑过来,指尖点着纸片,“这两个组织都和罗兰岛有关,难道是孙灿联盟的对手,还是盟友?”
寸寿生挠了挠头:“介绍这么简略,故意藏着掖着?而且‘肃清暗障’和‘打破桎梏’,听着就像对着干的啊。”
我捏着两张纸片,纸面微凉,和照片一样带着淡淡的霉味。孙灿联盟的符号、黑白人影合影、对立的两个组织,线索突然交织在一起,龙鼎寺里藏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暗格底部还压着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地图,展开后罗兰岛的地形清晰勾勒,山脉、海岸、村落标注得简洁明了。我的指尖顺着地图边缘滑动,突然在罗兰岛西侧的海域发现一个小小的标记,旁边用红笔写着“慕玛岛”三个字,距离不过十余海里,却没标注任何航线或落脚点。
“居然还有个慕玛岛?”韩亮凑过来,手指点在两岛之间的海域,“之前查罗兰岛资料时,根本没提过这个邻近岛屿。”
杨海泽皱着眉细看:“标记的位置很隐蔽,红笔颜色比地图底色新鲜,应该是后来补加上去的。”
岭楠盯着“慕玛岛”三个字,眼神发亮:“我同学让我来龙鼎寺,会不会就是想让我们发现这个岛?说不定茉莉花组织和spark组织的据点,或者孙灿联盟的秘密,都在那儿?”
我指尖按压着慕玛岛的标记,牛皮纸的纹路硌着指腹。龙鼎寺的符号、黑白组织、未知的邻近岛屿,线索像被串联起来的珠子,而慕玛岛,显然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新坐标。
我将两张组织介绍拍在供桌上,指尖点着念出一串名字,声音在空荡的偏殿里格外清晰:“真柳玉茹、艾茹莎(冒名柳玉茹)、沈万山、沈曼程、牛亨利、沈勃、白衣女子(剧本作者)、‘白茉莉’(仪式执行者)、张彪、李婷、王浩、沈伍德。这些人就是茉莉组织?”
话音落下,殿内瞬间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声掠过。王思宁皱着眉核对:“这里面有好几个之前调查过的名字,沈万山父子、还有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真能凑成一个组织?”
岭兰指尖划过名字,眼神疑惑:“‘白茉莉’是仪式执行者,倒和茉莉花组织的名字对上了,但艾茹莎是冒名顶替的,她也在其中?”
杨海泽沉吟着摇头:“名单里有老有少、身份各异,而且没有明确的联络痕迹,现在下结论太早。但这些人能被你同时提及,大概率和茉莉组织脱不了干系。”
我盯着这串名字,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如果他们真是茉莉花组织成员,那spark组织又藏着哪些人?慕玛岛的秘密,会不会就和这两拨人的对峙有关?
王思宁从供桌底下的积尘里翻出个褪色的信封,封口已经松动,抽出里面的信纸时,纸张簌簌作响。他展开信纸,轻声念出落款:“我叫赵佳蒂,是一名花艺师,当时,我认识一个女生,该女生叫茉莉花少女,她的母亲却被一个黑影子的人抢走。当时,她给我一个剧本,该剧本叫《白茉莉的约定》也就是一首歌,作者叫:茉莉少女。”
念完前言,他顿了顿,继续读出剧本里的歌词,一字一句,在空荡的偏殿里缓缓流淌:
《白茉莉的约定》(完整版)
白茉莉,开在石缝里,
风一吹,就想起,那年夏天的约定。
你扎着,麻花辫,戴着茉莉的发夹,
说要带,我去看,月湖的水映亭。
我们走,过沙滩,走过槐树下的影,
你说要,保护我,像茉莉守护花期。
可那天,风很大,卷走了你的身影,
只留下,一句话,等我在七年后的这里。
白茉莉,谢在暮色里,
七年啦,我在等,那个未归的你。
我数着,春和秋,数到第七个雨季,
每年的,六月十,都去花园找痕迹。
我见过,黑影在,照片角落立,
我听过,老人说,你每年都来这里。
我藏了,五个盒,藏着真相的碎片,
却怕你,早忘了,当年的白茉莉。
谁是你,口中的,那个真正的茉莉,
是清荷姐,还是我,或是曦姐的名字?
你说的,七年后,到底是哪一天,
别让我,守着歌,等成了旧回忆。
白茉莉,又开了,在工厂的墙隙,
我知道,你会来,赴这七年的期。
若你来了,就听听,这熟悉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