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走到餐桌前,凑近闻了闻,还伸出手指戳了戳“眼珠子”,点评道:“嗯,怨气挺足,还带点童煞,就是腥气没处理干净,火候差了点。”
“柱子哥你别摸啊!”郝运来尖叫。
“胖子,你是不是偷吃了谁家小孩的贡品?”柱子扭头问。
“绝对没有!”郝运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就去西郊那栋凶宅做了次直播!传说几十年前有个女厨子,把自己和孩子毒死了,男的失踪了……当时就觉得冷,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柱子摸了摸下巴,心里有数了:这女厨子阴魂不散,把郝胖子当成自己孩子了。
“行了,别哭了。”柱子把郝运来提溜起来,“今晚俺在这儿守着,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在俺‘饕餮’面前班门弄斧!”
他体内的馋嘴仙突然传递来“尝尝?”的意念。
柱子在心里骂:“尝个屁!这玩意儿看着就倒胃口,等正主来了,让你吃顿硬菜!”
当晚,月黑风高。
柱子让郝运来和山猫待在贴了辟邪符箓的卧室,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客厅,面前摆着从冰箱翻出来的酱牛肉、卤鸡爪,一边啃一边等。
快到子时,客厅温度骤然下降,灯光开始明明灭灭,“滋滋”作响。一阵软糯的小女孩哼歌声从厨房飘来:
“娃娃哭,娃娃笑,娃娃的饭菜香又俏……哥哥来,尝一尝,吃饱饱,睡香香……”
哼歌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破旧白围裙的小女孩虚影从厨房墙壁里“渗”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眼睛黑洞洞的,手里端着一盘油炸蜘蛛,蜘蛛腿还在滋滋冒泡,飘向卧室方向。
柱子把最后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抹了抹油嘴,起身挡在卧室门前,语气不耐烦:“喂!小丫头片子!大半夜不睡觉瞎做饭?你妈没教过你,打扰别人干饭是不道德的?”
小女孩虚影猛地停住,黑洞洞的眼睛转向柱子,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哥哥……你也要吃我的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