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大人……没用的……他说了……罪业……必须洗净……才能……才能……”
就在这时，林羽却突然对看守那口油锅的鬼卒吩咐道：
“此人业障，已炸得差不多了。带他去轮回井，准其投胎转世。记住，按我之前吩咐，投入华夏人道。”
“遵法旨！”
鬼卒领命，钢叉一抖，将那焦黑的忍者魂魄取下，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朝着轮回井的方向而去。
这一幕，如同惊雷，狠狠劈在石川斋近乎麻木的心神上！
他……他竟然被放了？
还被准许投入华夏？！
“你……你为何……”
石川斋声音嘶哑干涩，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眼中充满了极致的困惑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渴望。
林羽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回石川斋身上，淡然道：
“我并非不放过你们，而是阴司律法如此。生前罪孽，需在地狱受刑洗净，方可再入轮回。他虽曾助纣为虐，但在地狱受刑至今，业障已消大半。我念其最后尚有几分悔过之态，准他提前结束刑罚，转世华夏，望他来世能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业障洗净……
方可轮回……
提前结束……
转世华夏……
这几个词如同魔咒，在石川斋脑海中疯狂回荡。
他亲眼看着那个最早投降、受尽折磨的部下，最终竟然获得了……解脱？
甚至拥有了一个在华夏重生的机会？
那自己呢？
自己还要在这无间地狱里，一层一层地承受下去，直到魂飞魄散吗？
不！
他不想！
他受够了！
这无尽的痛苦，他连一瞬都不想再忍受！
与其在这地狱中化为飞灰，不如……
不如也搏一个转世的机会，哪怕是在华夏……
就在石川斋心神剧烈震荡，眼神闪烁不定之际，林羽却仿佛失去了耐心，冷哼一声：
“看来，你还是冥顽不灵！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在这油锅里待着吧！鬼卒，行刑！”
“不！等等！！”
石川斋用尽残存的力气，发出嘶哑的尖叫，魂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他看着那翻滚的、散发着恐怖热浪的油锅，看着鬼卒手中那冰冷的钢叉，最后一丝防线彻底崩溃！
“我招！我愿意招！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求……只求监察使大人开恩！也能准我……准我转世投胎到华夏！求求您！！”
他匍匐在地，残缺的魂体卑微地颤抖着，再无半分阴阳寮直阶阴阳师的尊严。
林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他沉默了片刻，这短暂的沉默对石川斋而言，却如同又一个世纪的煎熬。
终于，林羽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淡漠：
“那要看你的情报，值不值这个价了。若你能提供的消息足够多、足够重要，让我觉得……你剩下的罪业可以暂缓清算，我或许会考虑，给你一个类似的机会。”
他刻意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只是考虑。”
但这对于石川斋来说，已是无边黑暗中唯一能看到的、救命的光亮！
“我说！我什么都说！绝无半点隐瞒！”
石川斋如同抓住了最后的稻草，忙不迭地磕头，开始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如同倒豆子般倾泻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