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周元带着小惊羽来到了东郊。白云城东郊的演武场被丈高的青石墙围起,正门悬着 “演武” 匾额,铁环叩门时的闷响能传出半里地。场内的黄土被千万双脚踏实,泛着油亮的褐黄色,踩上去簌簌作响,却不见半分扬尘。正北的高台上设着观礼席,紫檀木座椅上铺着虎皮,栏杆雕成盘龙模样,龙头正对着场中央的比武台。
比武台是整块青石雕琢而成,四角立着铜柱,柱身缠绕着栩栩如生的藤蔓花纹,阳光照在台面上,能看见深浅不一的刀痕剑印 —— 那是数十年比武留下的勋章。此刻两个披甲武士正在台上较量,长枪相击的铿锵声震得铜柱嗡嗡作响,其中一人突然旋身侧踢,靴底带起的黄尘在阳光下划出金色弧线,引得台下叫好声如潮水翻涌。
西侧的兵器架如密林般耸立,十八般兵器分门别类悬挂着:朴刀的刀鞘泛着乌光,枪尖的寒芒能映出人影,最重的偃月刀需两个壮汉合力才能抬起。穿短打的学徒正用粗布擦拭弓箭,牛角弓的弧度如新月,弓弦上还留着昨日拉满时的勒痕,他身旁的箭靶插满羽箭,靶心早已被射得密密麻麻,最中央的红圈几乎看不见原本的颜色。
东南角的木桩林里,十几个少年正在练习拳脚。他们赤裸着上身,汗珠顺着脊背滑进腰间的护带,拳头砸在木桩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震得桩顶的露水簌簌滴落。领头的教头手持藤条,目光如炬地盯着每个人的动作:“出拳要沉腰,脚根像钉进地里!”话音未落,藤条已抽在一名少年的小腿上,那孩子却咬着牙不肯弯腰,反而将拳头握得更紧,指节泛出青白。
“惊羽,明天开始你在这里练习拳脚吧,有兴趣吗?”周元问道。
“好啊,谢谢周伯。”小惊羽充满兴奋的答道。这里陪练的人还真多啊。
午后的日头正烈,场边的茶棚里坐满歇脚的武人。茶棚的青石板上摆着十几只粗瓷大碗,碗沿磕出星星点点的缺口,却被茶汤养得泛着温润的光泽。
周元和惊羽也来到了茶棚。“来两碗茶。”周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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