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的木案前，两个姑娘正用竹筛筛选药末。筛网是极细的蚕丝织成，绷在竹框上像面紧绷的琴弦，她们手腕轻抖，让粗粒从网眼漏回木盆，留下的细粉如流云般落在白纸上。其中梳双丫髻的姑娘动作稍快，筛网边缘立刻积起圈药垢，被旁边的师姐用骨簪轻轻刮掉：“慢着些，细辛粉要细如烟尘，急了就会留杂质。”
墙角的泥炉旁，最年幼的学徒正练习控火。他踮着脚够灶台，手里的蒲扇扇得忽快忽慢，炉中炭火时明时暗，映得他鼻尖通红。药罐里的清水刚泛起鱼眼泡，就被师傅用长柄铜勺泼了半瓢凉水：“炼丹如烹小鲜，火太急则药焦，太缓则气散。” 少年咬着唇重新扇动蒲扇，这次手臂绷得笔直，扇风的幅度均匀得像钟摆，直到罐里的水冒出细密的珍珠泡，才敢抬头看师傅的脸色。
正午的日头透过天窗斜照进来，在药碾旁投下狭长的光斑，里面浮动着无数药粉微粒。练了一上午的学徒们手臂酸痛，却没人敢放下手里的活计 —— 石碾仍在石板上画出沉闷的圆圈，竹筛轻抖的沙沙声与铜壶滴漏的滴答声相和，炉中炭火偶尔爆出的火星，在这单调的节奏里溅起细碎的光亮。
药柜旁的老师傅正用戥子称药，象牙秤杆在指间轻颤，每粒枸杞的重量都要精确到分毫。他忽然停下手，望着院里忙碌的学徒们，目光落在那个反复练习筛药的双丫髻姑娘身上 —— 她袖口沾着的药粉已结成硬壳，却仍专注地盯着筛网，仿佛那细如烟尘的药末里，藏着打开丹道大门的密钥。
就这样，小惊羽开始了修习。炼丹基础、炼体、万物经、刀法、锤法，还有在演武场上修习的对练基本拳法金刚拳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