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羽从玲珑宝塔中闪身而出,他运转九转炼体诀,面容再次改变 —— 原本凌厉的眉峰变得平缓,深邃的眼窝浅了几分,乍一看与寻常修士无异,随后,他将自身修为显示在开元境七层。
按照玉简中记载的路线,陆惊羽辨别了方向,化作一道轻烟向最近的灵石矿脉疾驰而去。沿途不时能看到其他修士的身影,大多行色匆匆,显然都在搜寻着玄元宗遗留的宝藏。
半个时辰后,一座被淡灰色光幕笼罩的山谷出现在眼前,正是玉简标注的灵石矿脉所在地。光幕上流转着复杂的阵纹,显然是玄元宗当年设下的防护阵法。山谷外围已聚集了不少修士,正围着阵法议论纷纷,其中几人正手持阵盘,尝试破解阵法。
陆惊羽的目光落在其中几个身着统一服饰的青年身上,为首的正是开元境巅峰的石烈。
石烈也注意到了走来的陆惊羽,见他修为只有开元境七层,还只是个散修打扮,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身旁的一个瘦高个弟子更是直接开口喝道:“哪来的散修?没看到我们南院的人在这儿破阵吗?识相的赶紧滚开,别在这儿碍眼!”
另一个圆脸弟子也附和道:“就是,这矿脉可不是你这种低修为的散修能染指的,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陆惊羽面无表情,他知道没必要和这些人纠缠,转身沿着大阵向其他地方走去。
碎影心经开启,走到一个无人角落,确认安全后,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大阵内部。
岩壁上随处可见人工开凿的痕迹,大小不一的矿洞像蜂窝般密布。
“小银,找找哪里灵气最足。” 陆惊羽轻拍肩头的银蓝色身影。
小银鼻尖抽动几下,纵身跃向左侧一条幽深的矿洞。陆惊羽紧随其后,越往深处走,灵气越发醇厚,岩壁上闪烁的灵石也渐渐密集起来。他取出一柄玄铁重锤,深吸一口气,体内真元灌注双臂,施展出乱披风锤法 —— 重锤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残影,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矿洞内回荡,每一击都精准落在灵石与岩壁的衔接处。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脚下已堆积起数十块灵石,其中不乏中品灵石。如今随着修为的提升,力量入微境的控制,锤法的爆发力确实适合挖掘,重锤每次落下都能震碎大片岩石,露出其中嵌着的灵石。但陆惊羽很快发现弊端:此法太过耗费真元,且无法精准判断深层灵石的分布,往往一锤下去,大半力气都浪费在无矿的岩壁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看着矿洞深处隐约传来的灵气波动,知道那里定有更丰富的矿藏,却苦于挖掘效率太低。
“灵曦,有没有更省力的办法?” 陆惊羽在识海中问道。
灵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若能将整条灵脉直接收入宝塔,自然一劳永逸。但灵脉与大地相连,蕴含的土行之力极其磅礴,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撼动其根基。”
她顿了顿补充道:“眼下只能让玲珑宝塔直接吸收灵脉能量。你运转《鸿蒙造化诀》同步吸收,既能加快速度,也能趁机淬炼鸿蒙灵液。”
陆惊羽依言取出玲珑宝塔,塔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柔和却强劲的吸力扩散开来。矿洞深处的灵气如被无形的手牵引,化作一道道乳白色的气流涌入塔内,岩壁上的灵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最终变得如同普通石块。
他盘膝坐下,运转功法,将一部分灵气引入体内。那些原本属于灵石的精纯能量,在《鸿蒙造化诀》的转化下,化作丝丝缕缕的鸿蒙灵液融入丹田。与之前吸收天材地宝不同,灵脉的灵气更加磅礴绵长,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江海,丹田内的灵液以稳定的速度增长着。
大约吸收了一天的时间,感觉灵气的吸入量开始减少,陆惊羽停止了灵气的吸收。防止外面的阵法因失去灵脉支撑而破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陆惊羽起身时,丹田内的鸿蒙灵液已涨到鸽卵大小,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陆惊羽收起宝塔,走出了矿洞,外面隐约传来的喧哗声,感觉石烈等人怕是已经发现矿脉的异常。他没有停留,转身走向无人的角落,离开了这里。
陆惊羽来到另一处矿脉的入口前,四个身着南院服饰的修士正守在那里,为首的青年面容冷峻,眉宇间带着一股倨傲,正是石川,气息同样达到了开元境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