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的疗养院内,药味弥漫。张坤正半靠在床榻上,左腿的断口处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因伤势反复而显得有些苍白。他望着窗外的天色,心中满是憋屈与怨毒 —— 若不是陆惊羽,他如今仍是风光无限的第一执法队队长,何至于落得这般境地。
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陆惊羽带着五名执法堂老卒闯了进来,锈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张坤,你涉嫌私放重犯、收受贿赂,跟我们走一趟。” 陆惊羽将一份盖着执法堂朱印的拘传令拍在床头,上面详细记录着半年前张坤放走烈武堂走私禁药的核心成员,并收受百两黄金的罪证,附页还有人证的签字画押。
张坤瞳孔骤缩,随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动作过猛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陆惊羽!你又想栽赃陷害!我是执法队队长,岂容你随意污蔑!”
“是不是污蔑,到了执法堂自然会查清。” 陆惊羽示意老卒上前,“带走。”
两名老卒拿出锁灵镣铐,张坤虽怒目圆睁,却因断腿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镣铐锁住自己的手腕,被强行架起。他怒视着陆惊羽,声音嘶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叔父是执法堂的供奉,他绝不会让你胡来!”
陆惊羽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若你叔父真有能耐,就让他去执法堂堂主面前说去。”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嵩提着长刀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五名第一执法队的队员。他看到被押的张坤,顿时目眦欲裂:“陆惊羽!你敢动张队?!”
李嵩作为张坤的副手,早已与他沆瀣一气,张坤私放重犯之事他不仅知情,还帮忙销毁了部分证据。如今见张坤被抓,他知道自己也难逃干系,索性铤而走险。
“给我拿下这狂徒!” 李嵩挥刀指向陆惊羽,“敢在疗养院内动执法队的人,简直反了!”
五名队员犹豫着上前,却被陆惊羽身后的老卒厉声喝止:“李嵩,你想抗法吗?张坤罪证确凿,你作为副手,难不成想包庇?”
“包庇又如何!” 李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刀便砍向陆惊羽,“今日就让你知道,执法队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陆惊羽眼神一冷,踏影惊鸿身法展开,身形瞬间侧移三尺,避开刀锋的同时,锈剑已然出鞘。寒锋九式中的 “裂石” 一式带着凛冽的剑气直逼李嵩面门,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铛!” 李嵩仓促间举刀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开裂,长刀险些脱手。他没想到陆惊羽的剑法竟如此凌厉,心中顿时萌生退意。
“拒捕者,杀。” 陆惊羽的声音如同寒冰,碎影心经运转到极致,将李嵩的破绽尽收眼底。锈剑轨迹陡变,避开对方的刀锋,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入其胸口。
李嵩瞪大了眼睛,口中涌出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锈剑,最终缓缓倒下,气绝身亡。
那五名队员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兵器 “当啷” 落地,再不敢有丝毫异动。
陆惊羽抽出锈剑,血珠顺着剑刃滴落,他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对老卒道:“将张坤押往雷狱,李嵩拒捕伏法,按律上报。”
张坤看着李嵩的尸体,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有半句叫嚣。被押出疗养院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眼中充满了绝望 —— 他知道,执法堂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执法堂的卷宗室里,陆惊羽将一份证词塞进卷宗袋,卷宗袋上 “魏严” 二字用朱砂写就,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 里面是他近几日来搜集的所有证据:魏严三年来为烈武堂弟子销毁违法记录十七次,收受烈武堂所赠的 “聚灵玉” 三块,甚至在去年亲手篡改过一份重伤案的卷宗,将主犯从烈武堂核心弟子换成了无名散修。最关键的是,陆惊羽找到了当年被篡改案件的受害者,对方如今已是丹院的外门执事,愿意当众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