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前辈，晚辈会考虑的。”冯小凡嘴角抽了抽，想起了群里那奇葩的《气味伤害免责声明》。不过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提升实力，马喉前辈的任务……嗯，看在灵石的份上，也不是不能考虑。
告别百草翁，揣着30块沉甸甸的下品灵石，冯小凡骑着他那仿佛经历了一场战争、沾满泥泞和不明污渍的小电驴，终于回到了他那熟悉又安全的出租屋。
反锁好门（感谢慕容前辈！），冯小凡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巨大的疲惫感和迟来的后怕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环顾着自己这间狭小、杂乱但此刻显得无比温暖和安全的小窝，再看看身上狼狈不堪、散发着沼泽恶臭的外卖服，最后目光落在手中那十块温润的灵石上。
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
“我……我真的去了？还活着回来了？”他喃喃自语。昨晚的经历，从被拉入修真群，到遭遇妖兽，再到亡命沼泽，被罗刹蚊追杀，最后靠着马喉前辈的法器死里逃生……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光怪陆离、惊险刺激又荒诞无比的梦。
但手中的灵石，保温箱里那本散发着焦糊味的《散修保命365计》，以及脑海中依旧偶尔会回响起的“叫爸爸滚”的魔音，都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本该握着手术刀的手，昨晚却握着药铲在死亡沼泽里挖草，还握着一个小喇叭对着蚊子喊“叫爸爸”……巨大的荒诞感让他忍不住苦笑出声。
“医学生转职修真界外卖员兼采药工？这跨界跨得有点大啊……”他自嘲地想着，但笑容很快敛去，眼神变得凝重。
迷雾沼泽里的残酷景象再次浮现。修真一途，果然是逆天而行，步步杀机。散修之路，更是九死一生。他冯小凡，一个炼气期的小菜鸟，连闭合毛孔都做不到，放在修真界，恐怕连蝼蚁都不如。这次能活着回来，运气成分占了九成九！
“不行！绝对不行！”冯小凡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下次任务，下下次任务呢？运气不会永远站在我这边！”他想起了父母，虽然关系淡漠，但至少他们还活着，还有联系。他不想某天悄无声息地死在某片沼泽或者某个秘境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虽然现在提倡二胎，父母也不算年纪很大，再生一个也来得及……“呸呸呸！”他用力摇头，把这个晦气的念头甩开。
“我要活下去！我要变强！”这个念头无比坚定。
他挣扎着爬起来，脱掉脏污的外卖服，胡乱冲了个冷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和腥臭。然后，他盘腿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拿出那30块下品灵石，在面前一字排开。
温润的灵气波动让他精神一振。
“30块灵石……够干嘛？”他打开手机，点开“华夏修真聊天群”的交易商城。里面功法、丹药、符箓琳琅满目，但价格……
《基础引气诀（通用版）》——50下品灵石。
《长春功（木属性基础功法）》——80下品灵石。
《淬体丹（下品）》——5下品灵石\/颗。
《聚气散（下品）》——3下品灵石\/份。
……
冯小凡看得直嘬牙花子。30块灵石，也就够买两三颗最基础的丹药，或者几份聚气散？连最便宜的功法都买不起！
他又点开群里的任务列表。除了马喉真人那个“七彩凝香膏”清理任务（报酬：50下品灵石或彩虹屁丹体验装x1）外，其他适合炼气期的任务报酬大多在10-30块灵石之间，而且看描述，危险程度恐怕都不比采草低。
“穷啊！修炼穷三代，散修毁一生……”冯小凡哀叹一声，感觉刚到手还没捂热的灵石瞬间就不香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不经意扫过墙角那个落满灰尘的铁皮饼干盒。那本《万古长生诀（幼儿启蒙漫画版）》……虽然方法极其不靠谱，但至少让他误打误撞有了气感，踏入了炼气期门槛。而且……貌似没花灵石？
一个极其大胆（或者说作死）的想法，如同野草般在他脑海中滋生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一种豁出去的、混合着自黑和无奈的光芒：
“看来……只能先啃这本‘神书’了？或者……咬牙接了马喉前辈那个清理任务？五十块灵石啊！拼了鼻子不要了？”
他拿起手机，点开马喉真人的头像，手指悬在输入框上，表情挣扎。鼻子的安危和五十块灵石的诱惑，在他心中激烈交战。
最终，对实力的渴望和对灵石的迫切需求，压倒了对未知气味的恐惧。
冯小凡（炼气期·萌新散修）：@马喉真人 前辈！那个……‘七彩凝香膏’清理任务……晚辈接了！[奋斗] 请问什么时候方便过去？还有……那个《气味伤害免责声明》……电子版在哪签？[瑟瑟发抖]
发完消息，冯小凡把手机一扔，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为了变强……为了活下去……我冯小凡，拼了！” 他仿佛已经闻到了一股混合着彩虹屁精华的、难以言喻的恐怖气味，正从手机屏幕里弥漫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