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心中喜悦难以言表,不仅仅是为自身的突破,更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终于拥有了足够的力量,返回盘古宇宙后,极有可能通过自身大道与宇宙本源的深度共鸣,唤醒那沉睡已久、开天辟地的父神——盘古!
冯小凡和天帝等人也都为后土感到由衷的高兴。
洛清影见师尊苏醒且状态大好,再也按捺不住,如同乳燕投林般扑到鸿钧身边,紧紧抓住师尊的衣袖,压抑了许久的担忧、委屈、后怕瞬间爆发,嚎啕大哭起来:“师尊!清影……清影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呜……”
天帝也走到鸿钧面前,撩起衣袍,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哽咽:“师尊!不孝弟子帝昊天,救援来迟,累师尊受苦,愧对师尊多年栽培之恩!”
鸿钧看着自己这两个徒儿,眼中满是欣慰与慈爱。他伸手,轻轻扶起洛清影,又虚抬一下,一股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天帝托起。
“清影,莫哭。此番为师能脱险,你居功至伟,若非你冒险求援,为师恐怕已在寂灭中沉沦。辛苦你了。”鸿钧温声安抚洛清影,又看向天帝,“昊天,你无需自责。你能闻讯赶来,不顾自身安危,为师心中甚慰。你自幼离开为师身边,独掌一方宇宙,修行之路更多靠自身摸索,能有今日成就已属不易,切莫妄自菲薄。如今你已触摸创世门径,大道可期,为师为你高兴。”
安抚完两个弟子,鸿钧的目光转向已经成功晋级、正走上前来的后土。
后土来到鸿钧面前,并未行跪拜大礼,而是郑重地拱手,行了一个晚辈觐见前辈、同时也是巫族对最尊贵客人的礼仪,声音沉稳而充满感激:“晚辈后土,拜见鸿钧前辈!前辈为助我盘古宇宙、为寻唤醒父神之法,不辞辛劳,深入险境,以致身陷绝地,险遭不测。此等恩德,我盘古众生、我巫族上下,无以为报!请受晚辈一拜!”说完,她单膝触地,行了一个巫族最高规格的敬礼。
鸿钧连忙伸手虚扶,一股包容万象的柔和道力将后土稳稳托起,正色道:“后土小友不必多礼。我与盘古,乃生死兄弟,情同手足。他沉睡已久,我无时无刻不盼他能早日苏醒,兄弟重逢,把酒言欢。此番探寻‘净世金莲’,亦是为此。虽未得神莲,但能见到你修为精进,成功突破,老夫心中亦是大慰。你既已至创世级,与盘古宇宙本源共鸣当更为深入,唤醒盘古老弟的希望便大增,此乃大喜之事!”
直到此时,鸿钧才真正将一部分注意力,投向了站在稍后位置、看起来有些腼腆和局促的冯小凡身上。
清云天尊见状,立刻大大咧咧地伸手揽住鸿钧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用下巴点了点冯小凡,笑道:“老哥,喏!就是这小子,最后出手干趴了吞噬之主,把你和我们从虫口里捞出来的!当然,老道我也出了大力气,狠狠揍了那大虫子几下,帮你出了口恶气!嘿嘿,你仔细感应一下这小子的气息,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又觉得很……深不可测?”
鸿钧依言,将一丝温和而强大的神识投向冯小凡。冯小凡被这位传说中的道祖注视,不免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在鸿钧的神识感知中,冯小凡外在的修为能量波动确实只有大罗级水平,平平无奇。但当他的神识试图深入探查其根本时,却在冯小凡的识海最深处,“看”到了一道极其复杂、玄奥、散发着令他灵魂都为之颤栗的至高气息的——神纹封印!那封印的层次之高,远远超出了他此刻的理解范畴,甚至比他所知的任何鸿蒙掌控者的手段还要深邃莫测!那么答案很明显,是哪位出手了。
而就在他的神识触及那封印的瞬间,封印内部,仿佛有一道沉睡的意志被轻微触动,传递出一丝熟悉而温和的意念波动,仿佛在向他点头致意,又像是在说:“鸿钧,没事了。”
轰!
鸿钧心神剧震,再无怀疑!果然!果然是剑帝前辈!唯有那位存在,才能留下如此匪夷所思的封印,才能拥有如此超然物外、却又带着一丝旧识关怀的意念!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与感慨,整理衣冠,面向冯小凡,竟是郑重其事地拱手,微微弯腰,行了一礼,语气诚恳无比:“冯小友,此番鸿钧得救,全赖小友鼎力相助,力挽狂澜。此恩同再造,请受鸿钧一拜。”
冯小凡大吃一惊,连忙侧身想躲开:“鸿钧前辈!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我……我就是个跑腿的,主要是死老头和不灭他们出力,我什么都没做!还差点把您撞坏了……”他想起自己“撞碎”石像的事,更加不好意思。
然而,他身形刚动,就被旁边的清云天尊一把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清云天尊收敛了玩笑之色,认真道:“小凡,这一礼,你受得起。剑老大是你,你也是剑老大。虽然你现在记忆未全,力量未复,但你的意志决定了是否前来救援。你若不愿,谁也勉强不了你。你心中对鸿钧虽无旧日交情,却仍怀有善意,愿意为这份善意冒险前来,这份心,便足以承受鸿钧这一拜。你若不受,反而让他们心中难安。”
冯小凡闻言,看向鸿钧,又看看旁边同样准备跟着行礼的洛清影和天帝,明白了他们的心意。他不再躲闪,站直了身体,坦然受了鸿钧这一礼,以及洛清影、天帝紧随其后的深深一拜。
他知道,这一拜,拜的不是现在这个“大罗级冯小凡”,而是那位曾与他们有旧、如今以特殊方式归来的“不灭剑帝”,更是拜这份跨越时空、不计得失的救援之义。
礼毕,众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