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危险，我才更要去。”苏懒懒迎上他的目光，“归墟之约点名的是‘太子与太子妃’，我若不去，阴影必有后手。而且，我身上的文明之火与起源之物，或许在归墟那种古老之地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再者——”
她抬起手腕，露出一枚新出现的、淡淡的银色印记：“今早系统给的‘同心镜’，可以让我们随时保持联系。若真有致命危险，我立刻传送离开。”
那是躺赢系统今早奖励的“同心镜”附属功能——短距离空间传送，但只能用一次。
神帝看向离渊：“渊儿，你的妻子比你想象的要勇敢。”
离渊眉头紧锁，最终叹了口气，握住苏懒懒的手：“跟紧我，不许擅动。”
“好。”
“那么，人员安排如下。”神帝一锤定音，“归墟队伍：离渊、苏懒懒、七彩龙帝、醉翁，以及——沐风。”
阴影中，沐风的身影缓缓浮现，躬身领命。
“拍卖会队伍：苏擎天、苏云渊、苏擎宇，持神界令，以衍道谷名义参与竞拍，重点关注‘时光龙逆鳞’及阴影动向。神界会暗中派人接应。”
“其余人，留守衍道谷与神界，加强戒备，提防阴影趁虚而入。”
议事结束后，众人散去准备。
苏懒懒和离渊回到曦光宫偏殿，开始整理此行需要的物品。
“这些丹药你带着。”离渊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七八个玉瓶，“都是神级疗伤和恢复仙力的。归墟内法则混乱，寻常丹药效果会打折扣，这些是我特意让丹殿准备的。”
苏懒懒接过，又哗啦啦从系统空间倒出一堆东西：“我这也有！系统今早给的仙丹宝箱开出了‘混沌回天丹’x2，还有之前攒的‘万能净化光环’x5、‘时空静修室临时权限卡’x1……”
两人像两个小仓鼠似的，把各自的家底都掏出来清点。
突然，苏懒懒想起什么，从怀里（实际上是系统空间）取出那口神秘木箱。
“离渊，你来看看这三样东西。”她小心翼翼地将起源薪柴残片、铸世火石残片和“最初契约”卷轴摆在桌上。
在寝殿柔和的光线下，三样物品显得平平无奇。但离渊的混沌道体却敏锐地感应到了什么，他伸出手，指尖还未触及，三样物品表面就同时泛起了极其微弱的、温暖的白光——和婚礼上爆发的光芒同源，但微弱了千万倍。
“它们……在呼应你。”离渊收回手，神色凝重，“懒懒，你可知‘起源之物’意味着什么？”
苏懒懒摇头：“系统只说是‘文明起源之谜’的关键。”
“在古纪元传说中，天地未开，混沌未分时，有一缕‘最初的火种’被点燃。”离渊缓缓道，“那火种照亮了黑暗，衍化了文明，是万物起始的象征。后来火种消散，只留下些许残迹——就是所谓的‘起源之物’。拥有它们的人，被称为‘守望者’或‘点燃者’的后裔。”
他看向苏懒懒：“你的文明之火，很可能就是那‘最初火种’的延续。而阴影势力如此执着于你，恐怕不止是想扼杀威胁，更可能是想……夺取这份‘起源’。”
苏懒懒心头一震。
夺取起源？用来做什么？重塑世界？还是……别的什么？
她正想再问，殿外又传来通传：“太子妃娘娘，万界通识学宫的冷月仙子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冷月？她怎么来了？
苏懒懒与离渊对视一眼，收起起源之物：“请她进来。”
片刻后，一身月白长裙的冷月仙子步入殿中。她依旧清冷如月，但看向苏懒懒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冷月见过太子、太子妃。”她行礼，直入主题，“此次冒昧来访，是为两件事。第一，学宫已同意与神界共享部分关于‘阴影主宰时寂’的古史记载，我已将复刻玉简带来。”
她取出一枚古朴的玉简，递给离渊。
“第二，”她看向苏懒懒，眼神认真，“关于归墟之约——若太子妃决定前往，我愿同行。”
“什么？”苏懒懒讶异，“仙子你……”
“我身负‘星火巡查令’，有监察诸天异常之责。”冷月平静道，“归墟异动，阴影设局，已属重大威胁。且——”她顿了顿，“婚礼上那束‘起源之光’，让我确认了一些事。你，或许是我们寻找了很久的‘钥匙’。”
钥匙？又是这个词！
苏懒懒忍不住问：“什么钥匙？”
冷月却摇头：“现在说还为时过早。等你从归墟平安归来，若还愿信我，我可带你去学宫禁地，见一位……沉睡已久的长老。他那里，有关于‘最初契约’的全部记载。”
苏懒懒心头狂跳。
最初契约！她手里就有一卷残片！
离渊握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对冷月道：“仙子好意，我们心领。但归墟之行凶险难，仙子乃学宫重要弟子，若有个闪失……”
“我自有保命手段。”冷月淡淡道，“更何况，我对阴影的了解，比你们想象的多。我的一位师叔，百年前就是被阴影蛊惑，成了‘逆时者’的骨干。”
原来如此！
苏懒懒忽然明白冷月为何对阴影如此执着。
“好。”离渊最终点头，“但仙子需答应，此行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可。”
冷月离开后，苏懒懒靠在离渊肩上，长舒一口气：“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怕吗？”离渊揽住她的肩。
“有点。”苏懒懒老实道，“但更多的是……兴奋？好像终于要触摸到真相了。”
离渊低笑，亲了亲她的发顶：“那就一起去揭开它。”
夜深了。
离渊去最后检查明日出发的法阵和物资，苏懒懒独自在寝殿，将那卷“最初契约”残片拿了出来。
她犹豫片刻，还是缓缓展开了卷轴。
卷轴上空无一字，只有一片混沌的、仿佛星空般的底色。但当她将一丝文明之火注入其中时——
嗡！
卷轴上，缓缓浮现出几行扭曲的古文字！那不是现今诸天万界任何一种文字，但苏懒懒却莫名地“看懂”了：
【契一：火种不灭，文明永续。】
【契二：守望相助，薪火相传。】
【契三：……（残缺）】
【契四：……（残缺）】
【契五：叛火者，永堕归墟，不得超生。】
最后一行字，带着森然的诅咒之意，让苏懒懒脊背发凉。
叛火者？是指背叛了“最初火种”的人吗？永堕归墟……归墟？！
她猛地合上卷轴，心跳如擂鼓。
归墟之约、起源之物、叛火者诅咒……这一切，难道都指向同一个秘密？
就在这时，躺赢系统突然弹出紧急提示：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阴影之力正在靠近衍道谷外围！目标数量：十二，实力评估：真仙巅峰至天仙初期！意图：疑似破坏灵脉节点！”
几乎同时，吃瓜系统也传来苏擎天急促的“广播”：
“所有人戒备！有不明势力夜袭衍道谷！启动一级防御大阵！”
苏懒懒脸色一变，立刻起身冲向殿外。
然而她刚到门口，就被一道结界温柔地挡了回来。离渊的声音通过同心镜传来：“懒懒，留在曦光宫，这里最安全。衍道谷那边，岳父他们能应付。”
“可是……”
“相信我。”离渊的声音沉稳有力，“而且——正好趁此机会，看看阴影究竟想试探什么。”
苏懒懒握紧拳头，最终还是退了回去。
她走到窗边，望向衍道谷的方向。夜色中，遥远的天际隐隐有光芒闪烁，那是护山大阵被触发的迹象。
新婚次日，暗流已化为明枪。
而明日，归墟之行，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