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雷光，仍未完全散去。
林凡重重摔在地上，全身骨头像散了架。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的痛楚，眼前阵阵发黑，只能勉强维持着清醒。
他死死盯着祭坛中心。
那里，凤凰引令牌深深嵌入岩石，金红色的纹路正以它为中心，如同拥有生命般急速蔓延，与凤九霄脚下那猩红的万灵阵符文互相湮灭。
阵法被强行干扰，运转顿时陷入凝滞。
空中，失去了万灵阵持续供给的凤九霄，硬生生用身体，扛下了大部分紫黑天雷的余威。
他身体剧烈震动，又一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浓血喷出，周身那狂暴紊乱的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萎靡，然后溃散。
他站立不稳，单膝跪地，抬头望天，眼中尽是疯狂与不甘。
“不……朕的……大道……”
第四道天雷已在云层中凝聚，威压更盛之前。
但凤九霄已是强弩之末，他试图再次引动万灵阵，却发现脚下的猩红光芒正在金红纹路的侵蚀下快速消退。
来自皇城各处的乳白色灵力光点变得稀疏、断流。
“完了……”
他喃喃自语，脸上血色缓缓褪去。
轰！
第四道天雷，携着天地之威，轰然砸落。
这一次，他再没有强大的护盾抵挡。
雷光彻底吞没了凤九霄的身影，刺目的光芒让林凡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巨响过后，祭坛中心出现一个焦黑的大坑，冒着缕缕青烟。
凤九霄的身影消失了，只在坑底残留着些许飞灰，以及几片破损的衣袍碎片。
最终，他还是死在了天劫之下。
随着凤九霄的陨落，天空中厚重的劫云开始缓缓消散，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也随之减退。
皇城内，原本不断升起的灵力光点不再出现，弥漫在空气中的哀嚎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死寂。
“结……结束了？”赵雪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她半爬着来到林凡身边，冰凉的手紧紧抓住他破损的衣袖。
林凡艰难地点头，想开口，又咳出些血沫。
叶梦瑶挣扎着想要坐起，但失败了，她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阵法核心被毁，反噬已消……城民……无恙了。”她断断续续地说道，目光落在祭坛中心的焦坑，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祭坛边缘传来轻微的响动。
是之前昏迷的大祭司，他悠悠转醒，挣扎着坐起身。
看到祭坛上的惨状和消散的劫云，他愣了愣，随即老泪纵横，面向皇城方向，俯身下拜。
“陛下……糊涂啊！苍天有眼，未使我凤凰城基业毁于一旦……”
林凡没有精力去理会大祭司。他感到手中的凤凰引令牌微微震动，那滚烫的温度正在逐渐降低。
他低头看去，令牌上的金红色光泽也黯淡了许多，似乎耗尽了力量。
危机解除，强烈的疲惫和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他靠在冰冷的碎石上，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困难。
赵雪晴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和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眼圈瞬间红了。
